王绾:“有些人虚长年龄,没长脑子,不必都听。”
公子寒:……
“但阿婴听明白一点,分封制,好像是烙饼做饼子,然后分饼子给旁人嘛。”
张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王绾,将手中的锅盔分为三份,一份给扶苏,一份给公子寒,一份放在自己手上。
“是担心,分出去的饼子越多,喂饱的人越多,担心他们抢自己的饼子,抢做饼的庖厨吗。”
众人一愣。
这个比喻,倒是有点小雷同的意思。
嬴政饶有兴
致:“若真是如此,你该如何?”
张婴放下自己的锅盔,从扶苏和公子寒手中将锅盔拿回来,然后两块锅盔又分成了好多份。
张婴指着两摞碎面饼道:“让他们再分给亲戚们,这样他们也吃不饱,就没力气来抢夺摊位了呀。”
众人瞳孔一缩:!!!
扶苏目光灼灼。
公子寒暗道一声不妙,他连忙道:“等等。那些壮汉可不像我们会乖乖将饼子给你,若是不能和平分饼子,这不还是会卷入战争吗?”
他自认为抓住了漏洞,说到后面,脸上还荡漾着一丝小得意。
“唉,你好笨哦。”
公子寒:“什,什么!”
张婴一脸叹息地看着公子寒:“刚刚说的例子,都不会举一反三的么。”
公子寒见张婴居然摆出一副小先生的谱,差点没气歪鼻子,他哼了一声道:“哪里有什么例子。”
“摊位主,会给什么人分饼子。”
“自然是……”公子寒生怕有陷阱,脑子多转了几圈,才开口道,“他的子嗣,或者立下大功劳的人。”
张婴点头:“对呀,人都会有子嗣后代,你不是说出来了么。”
“什么我……”
公子寒瞳孔地震,语气虚弱得仿佛在梦游般补充道,“是也,拿到饼子的人也会有子孙后代。子孙也会想要那些饼子,子孙越多,分出去越多……”
公子寒还未说完,身侧忽然传来“轰”的巨响。
张婴整个人被扶苏手快地抱开好几米,他惊得回
看过去,原来是王绾猛然起身,将面前的案几给撞翻。
王绾冲到张婴面前,一把将张婴给抱起来:“哈哈哈!小神童!小神童!不愧小神童!是极!是极!妙,妙啊!”
“陛……”
王绾激动地想与嬴政说话,却被对方伸手制止,嬴政神色复杂地瞥了张婴一眼,然后看向王绾:“以奏章方式,去明日朝会上讨论。”
“唯!”
王绾在这一瞬间精气神高涨,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去。
酒肆安静下来,公子寒脸色有些灰败,坐在原地发呆。
扶苏和嬴政几乎同时扭头看向张婴。
张婴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识扣了扣脸颊。
扶苏忽然微笑道:“阿婴,这事日后定能流传千古。”
张婴一愣,难掩心中涌现出来的欣喜与感动,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扶苏,就见扶苏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微笑。
“张婴论锅盔”
扶苏微笑地看着张婴,仿佛自己说了一个绝世好名字,“回头我便与史官说,值得记下来!”
张婴裂开了:……
这是报复吧!扶苏笑得黑泥都快溢出来了,绝对是报复吧!早知道就不替扶苏出推恩令的点子了!摔!
嬴政闻言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着笑容温柔,逗弄张婴的扶苏,暗暗感慨,没想到阿婴居然能将扶苏幼年时的性子给找回来一些。
这时,一只右腿绑着叶子的鸟雀飞到窗台。
这是汇报任务的信号。
嬴政微微侧身,余光瞥向窗外,只见
一位衣着打扮很朴素的老者,借着伸懒腰的动作,上下挥舞了三次手中的小黑旗。
嬴政微微蹙眉,居然还有三个方向的陷阱落空么,看来潜伏在咸阳的细作比他以为的还要狡诈。
这时,他看见那老汉忽然举起了一面红色的小旗子左右画了个圈。
果然,长安乡那边的出口出了些问题,但阿婴被赵文及时接出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