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欢快的女声一点都听不出来是已经将近四十岁的人。
顾钊的亲妹妹,长居国外,四五年没有回来了。
挂掉电话,顾延眉头舒展,习惯性想握宋文时的手,刚伸出来又想起他手臂的伤,无奈只能捏了下宋文时的耳朵,“我姑姑晚上回来。”
一想到他小姨,宋文时都快有阴影了,所以他不知道这个姑姑回来是好是坏。
“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延看出了他的疑惑,“她是我们这边的。”
宋文时这才松下一口气。
危险
宋文时下午没课,两人吃完饭就回去了。
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顾延拿着热毛巾给宋文时热敷,淤青还是很大一团,顾延不敢用力,只小心把毛巾搭在上面。
热热的,很舒服,宋文时困意来袭,头靠在沙发上想睡觉。
“敷完涂点药再睡。”顾延哄道。
宋文时困得不想说话,只点了点头。
弄好之后,宋文时眼皮都已经睁不开了,顾延放好东西,抱他去了卧室睡觉。
睡着后的宋文时很乖,眉眼之间没有了那股清冷疏离,可能是困得狠了,眼角都有点泪花,顾延用手轻轻抹去,捏了捏脸蛋,才轻声出去。
顾家。
顾钊闷声吃着饭,和平常并无二样,只是许如霜望着饭菜发愁,怎么也吃不下。
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就只有她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再不吃,菜都凉了。”
顾钊提醒她。
许如霜本来身体就不好,昨晚那么一闹,也根本没睡好,虽然现在依旧穿戴整齐,但还是挡不住脸上的憔悴。
“我怎么吃得下,你那天吃饭的时候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顾钊放下碗筷,“孩子那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许如霜一听这话却急了,“道理道理,什么道理,道理就是我是他妈,孩子什么事都和你说,从来不肯悄悄告诉个我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要先告诉你。”
顾钊拍拍她的手,知道她又在吃闷醋了,“你身体不好,有些事情不愿意跟你说,是怕你又操心又难过的,比如她小姨的事,你不也是难两全嘛。”
一下子说到痛处,许如霜冷静了许多,又开始叹气,“我原以为无思是对的,我以为她做的都是为了两个孩子好,结果没成想弄成这样。”
“昨天去医院沁沁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这孩子估计生我气了,给她发的消息也没有回,唉,我现在去医院。”
顾钊拉住她,沉声道,“现在别去了,沁沁昨晚的话你也听到了,她需要自己清净地待一段时间,等她养好病了再说。”
“你也别担心没人照顾她,昨天病房那小子我看挺周到的,既然是沁沁自己选的,那就让她试试。”
许如霜拿起筷子,想夹菜又叹了口气放下,“那延延呢,你怎么想,真就让他,唉。”
顾钊给她舀了碗汤,吓唬她,“那能怎么办,难道你要跟他断绝关系,把他赶出家去。”
“我怎么舍得!”许如霜提高了音量。“只是你说这,唉,别人会怎么看他。”
“吃饭吧,想别人做什么,一家人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亲戚就那么几个,那还管得了别人。”
“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