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问问她,你放心,她未必要留!”
江玄怒道:“你敢!”
“好啊,这个时候摆起少当家的架势了!属下不敢!这就退下!自去领罚!”
渭川怒气冲冲便要离开。
江玄喝住他:“渭川!”
“有什么吩咐!少当家!”
江玄一时语塞。
他与渭川一同长大,两人情意不比其他,因而虽在他人面前收情敛绪、淡而化之,对住渭川,却并无顾忌忌讳,胸臆直抒。
无奈之间,江玄长长叹一口气道:“渭川,如今南越之外,或许t只有你我知晓她的身份来历。咱们担心的事,未必会发生。”
渭川转过身来,一张硬石块似的长脸:“你要冒这么大的险?”
江玄点点头:“这个险,我势必要冒。”
渭川见他心意已决,心知再说无益,忽的扯出一个笑脸:“话说这小公主对你未必有意吧?人家公主,从来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你要为别人冒险,别人说不定把你当你家三舅那么打发!”
江玄一想,竟也不无道理,又想至阿元待自己亦是时冷时热、时近时远的,心头有几分灰心了。
渭川一边用剑身在腿上蹭痒,一边笑他:“刚刚的少爷脾气呢,怎么不去她面前再显摆?话说你没觉得身上突然很痒吗?好奇怪……”
“身上很痒?”
“是啊,哎哟,好像越来越痒了,但又……又有点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痒……好像有虫子在身体里爬……”
江玄听闻,稍一思索,忍不住笑起来:“这样,你求我,我就给你弄解药来。”
“什么解药?”
“这是阿元下的毒。”
“毒?那你怎么没事?”
“我身上有她给的避毒珠。”
“你……你……可恶!”渭川本不想服软,可这麻痒简直比刀砍剑刺还难受,他忍不了片刻,只得投降,“行,行,你快去弄解药来。”
江玄没有敲门,径自以轻功掠入院去。山石池水旁的紫竹,暗夜摇影,江玄自池边捡了一块石子,足尖踏竹,好似清风点扫一般,霎时间便攀至竹竿顶,纱窗内透出一灯如豆,与江玄面目相对。
江玄掂了掂手中的石子,轻轻朝那窗子投掷去。不一会儿,江玄便看见那窗子抬起,窗下人颇为诧异地看住了他。
“江……江玄?你做什么?”
江玄立在紫竹之上,衣袂飘举,身形倒很潇洒闲适,若不细看,恍惚间倒以为是一杆紫竹影。
阿元不待他答话,忽而笑起来:“功夫不如你的,在这竹竿子上肯定狼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