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陛下看上的人定是位德高望重的人。”
谁知曾洋却道:“区区一个女子哪来的德高望重?徐大人,就是这么管教夫人的?一个女子都能够上桌,还能够说上个几句话,这成何体统?”
花相景默默的想了一百种死的方法,就知道让曾洋来迟早会出事。
徐宁之脸上没有生气,语气十分平和,“虽有三从四德这种说法,但己梦于我来说乃是糟糠之妻,这种情意别人也是理解不了的。”
“糟糠之妻?既然徐大人这么爱你的妻子,为何要说她是糟糠?”
在座其他官员都十分无语,有几个还偷偷的笑着,徐宁之叹了口气,“糟糠之妻,说的是与自己一同吃过糟糠,渡过难关的妻子,并不是说自己的妻子是糟糠。”
“那古人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怎么也轮不到她说话。”
周围又有几个官员忍不住笑了出来,花相景真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往后都不想承认自己与曾洋是同窗,钱齐川与花相景也是一样的想法,二人双双低着头一声不吭。
“女子无才辩是德中的辩是辩论的辩,意思是说女子就算没有才能,但能够明辨是非就行了。”
曾洋被当众这番,十分恼火,拉了拉旁边花相景的衣袖,想让他帮自己说话,花相景不想得罪人,但还是不忍看曾洋寻死觅活。
“曾主薄少时在偏远地区学习,学的东西自然与我们不同,本官相信他往后会多加学习的。”
花相景又凑到曾洋耳边,用手挡着嘴轻声道:“在座的都是朝廷命官,说话注意着点。”
曾洋确实很不领情,还大声说道:“再大的官也没你大,我怕他们做甚?”
钱齐川也好心的在桌下踢了曾洋一脚,曾洋没反应,反倒瞪了钱齐川一眼,花相景扶额,这货看的是真完了,不想再被牵扯进来,便找了个借口抱着徐月池暂时离开。
徐月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语气还是听得出来的,她窝在花相景怀里小声问着,“那位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爹娘?”
花相景拿了块梅花糕给徐月池,拍着她的背,“怎么会呢?那位叔叔只不过是与你爹娘讨论事情,小池都这么可爱了,怎可能会不喜欢你爹娘?”
“她可爱,我就不可爱吗?”
花相景的脊背瞬时崩的笔直,看向刚才说话的人,杜燕霄穿着一身全是苏绣的衣裳,上头还有金线将宝石和珍珠绣在衣服上,腰间佩戴了一个蓝田玉佩组,沈亮扶着他缓缓向这边走来。
“哥哥,你怎么才来?”
杜燕霄摸着徐月池毛茸茸的小脑袋道:“路上耽搁了,来,这是哥哥送给小池的礼物。”
杜燕霄又从袖子中摸出来一条璎珞,戴在徐月池的脖子上,璎珞是用黄金打造的,上边镶嵌了蓝红和绿松石,看着十分富贵;徐月池还在欣赏着杜燕霄送的璎珞,花相景就在想着怎么让杜燕霄离开这里。
“你不欢迎我?”
花相景摇摇头,“没有,只不过昨日你腰还疼着,今日便能走了?”
“还不是为了来看你。”
“怕不是来看我的吧,徐宁之身为老臣,你应当给他些面子,所以今日才会亲自来的。”
杜燕霄一下子被拆穿,按往常杜燕霄应当是栽在花相景怀里撒娇的,但现在有许多官员都认出他来了,方便再有任何的亲昵举动,只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着徐宁之的地方走去。
花相景也不好阻拦,但愿曾洋不要再说什么不过脑子的话了,杜燕霄一来,除曾洋外的所有官员都站了起身;徐宁之让小厮拿了张椅子放在了主席上,杜燕霄坐上去做了个向下的手势,所有官员都齐齐坐下。
钱齐川坐在杜燕霄和花相景中间,有些不自在,压低了声音向花相景问道:“这位爷怎么突然来了?”
“还不是来给老徐捧场的。”
钱齐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再次抬起眼的时候,无数双手举着酒杯伸向杜燕霄,杜燕霄只将手里的酒杯轻轻的在桌上一碰,所有酒杯都收了回去。
“今是元主之生辰,吾欲汝奉真挚之祝福,祝君青春常屯,生辰快乐,健康如意,功成事。”
元己梦和徐宁之拿着酒杯站起身,将自己的酒杯低于杜燕霄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随后一口将酒饮尽;曾洋看的很是不解,在他的认知里杜燕霄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怎么这些官员都对他低声下气的?
花相景朝着徐月池碗里夹着菜,却被曾洋没来由的碰了一下,差点碰掉夹着的菜。
“不是,怎么这一个个的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花相景没说话,也不敢说,曾洋见他不理自己,便又在自己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了,他是不是陛下的男宠?所以都让着他?”
曾洋的声音不算小,也不算大,正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听到曾洋这话的官员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埋着头一个劲的吃碗里的菜。
“但也不对,那他为什么还与你上床?是不是陛下想就此除不掉你?”
花相景:再说我就真死了。
其他不知情的官员:!
钱齐川用余光看到杜燕霄的脸色有些冷,便好言提醒了曾洋,曾洋还以为自己十分被杜燕霄器重,一点也不领钱齐川的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免死金牌。
“这位……小公子,我之前对你说的话确实过于不堪入耳了些,如果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
那些官员都屏住了呼吸,什么叫之前说的话过于不堪入耳?这就表明曾洋之前还骂过杜燕霄,只单单这一点就能诛曾洋九族了;杜燕霄挑了挑眉,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没说话,他没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有几个想打圆场的官员都将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