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女人果然不能宠得太过?。
先前翁氏女见着他时还一脸怯怯,处处奉承讨好。
如今倒好,都敢只?给?他看一个后脑勺了!
使唤他还使唤得越发得心应手。
萧持神?情严肃,思?索着这些时日他是不是太过?轻纵了自己,也纵容了她。
被那道变得冷沉的视线紧紧盯着,翁绿萼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也很受罪,迟迟不见萧持有所动作,她略微有些迟疑,还是转过?头去?,柔声唤他:“夫君,早些歇下吧。”
他们先前在浴房里胡闹了那么久,被他抱着出来时,翁绿萼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这时候早已超过?了她平时入寝的时辰,已经很晚了。
她的脸仍带着靡艳的红,一双眼盈盈,仿佛会勾人。
萧持喉结滚了滚,忽地转身大步出了卧房,拿起桌上的茶壶,也不顾里面的茶水早已冰凉,仰头一脸饮尽了三杯微涩的冷茶。
他在桌边站了站,才?吹熄了屋里的灯。
萧持没有错过?刚才?那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挑开翁绿萼身上盖着的被子?,她已经穿上了那件绣着绿梅的中衣。
“不是说不想穿?”
黑暗中,男人身上的压迫感犹如巍峨玉山,朝她覆了过?来。
他刚刚出去那么一会儿,翁绿萼就?快困得睡着了,趁着他不在,她躲进被子?里飞快地套上了中衣,有衣蔽体,她总算多了些安全感。
她困了,脑子?转得慢些,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得萧持继续说。
“还有。今日徐中岳上门,你为何不告诉我,自个儿就?去?了?”
萧持想起这件事时还是很不高兴。
有些事情,就?该男人来,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妇人逞什么强?
那是匹夫之勇!
萧持比她见识过?更多人丑陋的一面,表面翩翩君子?,背地里再多龌龊事都做得出来。徐中岳那种孬种,万一狂性大发,门外的卫兵又?没能及时护住她,她被吓到了,又?该怎么办?
夜色如水,他的语气微冷,翁绿萼轻轻叹了口气。
见他先是掀被子?,后又?一副要兴师问罪的姿态,翁绿萼困乏地眨了眨眼,有破碎水光落在她丰翘眼睫。
萧持的目光不由得被那双在昏暗夜色中也显得极其动人的眼睛吸引过?去?一瞬。
“夫君,快睡吧。明日你还要早起,不能亏了精神?。”翁绿萼强忍着睡意,支起半边身子?,柔软双臂绕过?他脖颈,呵气如兰,“我明日再向你赔罪,好不好?”
哼,看在她主动认错的份上,姑且放过?她!
萧持勉强点了点头,长臂一伸,熟练地将她给?揽进了怀里。
在翁绿萼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头顶有一道幽幽声音响起。
“还是不穿,比较好。”
他想再看看那两团樱顶雪酥,却只?能看见她拢得严严实实的领口。
中衣碍事!
·
第二日翁绿萼起身时,枕边一片温凉。
他精力可真是旺盛,昨夜胡闹到那么晚,第二日仍然能在卯时过?的时候就?起身练武。
杏香她们轻手轻脚地为她绾发,翁绿萼望着金背凤鸟纹菱花镜里映出的脸,慢慢有些出神?。
不过?也正因如此?,萧持才?能在这样海内鼎沸、皇权微弱、豪杰并起的环境下,立稳脚跟,庇护家人吧。
萧皎常常怜惜她嫁了个年纪大又?不解风情的老男人,但?萧持,在其他枭雄的衬托下,仿佛,还能称得起一句‘年轻有为’?
“女君今日的脸色真好,白里透红,像桃花一般。”丹榴拿着脂粉盒子?,有些下不去?手,这样
宛然天真的美?貌,用这些香膏粉末妆点,反倒是污浊了那样天生?的好颜色。
翁绿萼回过?神?来,又?望了望镜子?里的人。
双目如秋水,面颊上带着自然而健康的晕红,像是吸满了春日夜露的海棠,艳丽惊人。
她有些不自然地抚了抚面颊,嗯了一声:“那就?不用胭脂了。”
杏香在身后对着丹榴一阵挤眉弄眼。
丹榴只?当没看见。
她梳妆完毕,掀开珠帘走出去?时,正好看见萧持带着一身清爽水汽进来。
“夫君。”翁绿萼迎上去?,闻到他身上只?有淡淡清苦的味道,她笑着道,“夫君是在书房沐浴过?了吗?”
萧持觑她一眼,懒洋洋道:“不敢打扰女君好眠。”
他带着揶揄的话一出,翁绿萼微微红了脸,又?有些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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