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绿萼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萧持替她整了整浅碧色的披帛,低声道:“我很快就好。在外?面等等我,嗯?”
翁绿萼又?点了点头:“夫君忙正事要紧。”说完,她向?李瑶光微笑颔首,施施然出门去了。
李瑶光在桌子?下的手悄悄攥紧,这翁氏女?,还?真是沉得住气。
见那扇门重又?关上,那道婀娜身影也随之不见,萧持才收回视线,冷峻脸庞上微微的柔色也消失不见,他微抬了抬下颌,看向?李瑶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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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绿萼脸上的微笑在跨出门槛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理智来说,她知道萧持不会做特地把她赶出去,和李瑶光在雅间里这样那样的事儿。
他那样霸道又?自以为是的性子?,若是起了兴致,连哄骗她的心都不会有,直接把李瑶光带回去纳为媵妾就是了。
但女?人嘛,有时候总是感性居多。
他们会说些什么?李瑶光之前在铺子?里说的那些意味深长、追忆往昔的话,萧持都听懂了吗?他会……回应她吗?
翁绿萼不想站在门口,影子?一晃一晃映在窗纸上,没得叫他们以为她小家?子?气到故意偷听的地步。她走出去几步,看着走廊拐角处摆着一盆绣球花,硕大圆润的绣球秀美芬芳,翁绿萼低垂着眼?,百无聊赖地数着一簇绣球里有多少花瓣,忽闻背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心头微紧,不是萧持——
翁绿萼侧身想走,却被来人猛地捂住口鼻,巾帕上不知浸染了什么药物,翁绿萼来不及多挣扎两?下,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身着黑衣、沉默寡言的男人动作极其利落,他迅速将翁绿萼抱进旁边空闲的雅间里,顺着早已准备好的密道,无声离开?。
几乎是在他们刚刚进入密道的
那一刹,萧持拉开?门,刚刚的一脸肃沉缓和了不少,他唤‘绿萼’。
却没有人应答他。
张翼也不在。
难道是她等不及,先让张翼陪着她去逛铺子?了?
萧持转身朝楼下走去,眼?神?在看到拐角处那株不再饱满瑰丽的绣球花时,微微一凝。
他的妻爱莳花弄草,他陪在她身边久了,偶尔也会听得她说起几句养花的心得。看见原本圆而硕大的绣球花缺了好大一块儿,落下的花瓣混合着泥土洒落在花盆周边,他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这是东莱城里有着不小名气的茶楼,不可能摆出这样一盆有残缺的花在这里供客人观赏。且泥土散落的痕迹……更像是人在惊慌之下踢到的。
萧持眼?神?一冷,无视身后传来的呼唤,急匆匆地出了酒楼,就看见从对面铺子?出来的张翼。
“女?君何在?”
见萧持面沉如?水,声音亦裹了几分怒意,张翼怀里抱着包装精细的瓷瓶,下意识道:“茶楼小二传话来,说是女?君先前看中的瓷瓶包装好了,让属下来取瓷瓶……”
他想着女?君与君侯在一处,又?是在茶楼雅间那样的地方,短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便?先暂离开?了。
事已至此,萧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速召人来,她可能被萧珏带走了。”
萧珏?
张翼微愣,那不是三年前已在战场上失踪、被传战死了的萧家?长房长子?吗?
他的阿耶,可是君侯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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