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没有人欺负得了她。
别害怕。他在黑夜中坐起,点起一支烟。他熠亮的眼睛在些微的火光下忽明忽暗。
别怕,如歌,你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他喃喃对着漆黑的空气说。
别怕,别回头。他闭上眼,眼前再次浮现出她临别时起伏的背影。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的背后是无边灿烂的朝霞。
这样的反应令gav嫌弃自己。他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这么脆弱,简直快要变得和叶如歌一样了。
如果自己也会这么软弱的话,那岂不是早晚要被人打败。
所以叶如歌走了也好。她走了,自己就又不怕死了。
而且,他可不想在叶如歌面前丢脸。他希望自己在叶如歌面前,可以无所不能。
如歌刚回国的那几年,老首领还没死,gav有次奉命去给老首领女儿的婚礼做保镖。
他本是不想去的,那时候他烦得很,每天窝在营地里喝酒赌博,往死里训练新兵,见了女人就烦。
但老首领一定要他去。女儿是老首领的掌上明珠,别人保驾护航做父亲的放心不下,一定要挑了最得力的人过来。
奇怪的很,这群畜生没有人性,但也会有个想护住的人。
于是gav随便套了一身西装,松松垮垮地去了,没半分正形。婚礼上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看到老首领牵着女儿走出来,交到新郎手上。
他突然就停下了酒杯。天晓得,他看着一身洁白婚纱的新娘,突然想,小鸽子不会嫁人了吧。
她回去之后,会不会有别的男人来拐她上床,那人会不会娶她,也给她套上这么一身白色的婚纱。这衣服还是她穿最好看。
他的心突然像被攥紧了一样又酸又涩又麻。谁敢,谁t敢,他脊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手已滑到后腰去摸枪。
他要杀了那个人。那个存在于他意念中的,不知道真假的人。
他的紧张让手下人瞬间惊慌,立即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动静。这询问短暂地把他从想象失神中拉回来,提醒他这里是现实,台上的男人娶的是别的女人。
于是他摇摇头把枪放回去,脑海中却越发开始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比如那男人会不会打她。他几乎没见过几对正经结婚的男女,但不管是结婚还是不结婚的,在他的世界里,从未见过不打老婆的男人。
妈的,那男人会打他的鸽子。这个念头再次让他怒火中烧。
然而下一秒他又想到,他的小鸽子现在可有能耐,一般的人打不过她。
于是他放心,几乎像是在惦记遥远的珍宝一样放心。定了定神,听到台上的新人在立下誓言。新郎说自己会永远对新娘好,保护她,让她永远快乐、幸福。
神差鬼使地,在那一刻,他好像突然原谅了那个在想象中娶她的男人。
他想这样也好。只要那个人能陪着她高高兴兴的,漂漂亮亮的,清清白白的,去过她的璀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