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鸽子太好了。他想世界上只有一只这样的鸽子,居然被自己抓到了。他要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他的手如此温柔,又如此粗糙。终于她全身上下每个骨节都缓缓张开松软,在他怀里呢喃留恋。
最后她伏在他赤裸的胸膛,感受着他一下一下蓬勃的心跳。
他的身体那样温暖,那样滚烫。她抱着他,好像流浪的孩子终于找到家。
他是那样温柔地拥着自己,“宝贝,宝贝,我的宝贝”
他一声声轻轻唤她,并不要她回答,只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按揉着她的后腰,直到她情动不能自已,忘记了一切顾忌与怨恨,只贪恋这温暖,贪恋这柔情,哭着在他怀中颤抖战栗。
他拥着她,吻着她,满足地喟叹,“你真好,宝贝你真好什么都好。”
老天啊,这是什么道理。一个从未被教化过的畜生,情到深处也懂得叫她宝贝。
怎么不知道呢,哪里用什么人来教。
眼前哭着的,抖着的,依恋地蜷在他怀里,在他心头一下一下轻跳着的,可不就是他的宝贝。是老天给他一块宝,让他有机会体会到这样的好。
如歌缓缓回过神来,附在他胸口绝望地哭泣。
“gav,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他半闭了眼睛扯着唇笑,含混不清地哄她。
“怕,我真的好怕”如歌无法抑制地痛哭,“我恨我自己,gav,我恨我自己”
“我怕你死,又要你死gav,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办”她哭的竭斯底里。此刻,她什么都不是。
她不是叶如歌,不是逃亡者,甚至不是人。她只是他的小鸽子,附在爱人的胸口,向他袒露自己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身体,和所有的心灵。
包括她的爱,她的恨,她的痛苦,她的纠结。甚至,包括她想要他死。
男人依旧半闭着眼睛,眉心微动。她说的这些,他早都知道。但是他不在乎。
自负如他,从不觉得她有本事要他死。那么她想杀他,她想逃,又有什么要紧。都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在现实的世界里,她还是会和他一起,永远和他一起。他占有她,宠爱她,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但是这鸽子,如今为什么痛苦成这般模样。
他不理解,但是他心疼。
鲁莽的兽啊,他不知道受过完整教育的心灵会横生多少枝节,不知道是非和道德有多大的分量,足够压死一颗孱弱的、未经世事打磨的心灵。
他不知道怎么办。于是他只能一遍遍吻着她,要她把这些都忘掉。“听我的,或者听你的。怎样都行,别折磨你自己乖”他轻轻磨蹭着她的眉心,把她的泪水一颗一颗吻干。
怎样都行,他不懂,他也没那么在乎。其实只要她高兴,也没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