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但他不想掐死他的鸽子。
他望着睡梦中的鸽子。细瘦一段骨,盈盈一张皮。
怎么不是他的宝贝呢。他有自己的、瓷器一样的宝贝。
怕吵醒她,于是他在一旁合衣躺下。
可如歌还是醒了。
不仅醒了,脾气还大。
“为色所迷,算不得英雄豪杰。”她赌气似的往外推他,一双眸子在月色下泠泠,带着冷,又带着艳。
她如今,真是越发知道怎么拿捏他了。
gav闭了闭眼,却又认命似的睁开。他笑,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他竟然带了一丝悲凉,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是的,我就是为色所迷的软骨头。
他的吻渐次深下去,驾轻就熟地调弄着她的身体,看着她慢慢绵软下去,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喘息。
他还能怎么样。他宁愿自己是为色所迷。
他是头畜生,是个罂粟田里跑大的野种,为色所迷,乱了分寸,醉生梦死,甚为符合他的身份。
他就该浑浑噩噩,没人在意,也不在意任何人,挖到黑心钱就跑到肮脏的地方,全花在滥饮和赌博上。整整一辈子,从出生到死,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
他宁愿如此。也好过承认他是向她低了头。他宁愿自己是向她的身体低头。
他是一头畜生,从不想要贪恋什么有脑子有身手的英雄豪杰的美名。但即使一头畜生也知道,为色所迷要远远好过为情所困。
色有衰败日,而情,却是永生永世逃脱不了的枷锁。
他深深吻住她,感受着自己浑身血液的沸腾贲张,让情欲渐次淹没他眼底的悲凉。就让我是为色所迷。他想。
我就是为色所迷。我只是贪恋她的身体。迷蒙激烈之中,他在心底一遍遍这样想,像是在和谁说话一样。
他不信神佛,不惧鬼怪。可他居然听到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回答他,你明知不是。
从看着她的笑靥能带来比自身满足更大快感的那天起,他就完了。孽畜被套上了枷锁,而他只想伺候她。
他明明知道不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宁愿自己是。
月色中他在她身上猛烈地起伏,像一头野兽在枷锁中苦苦挣扎,却又无法自拔。
这场争吵最终不了了之。
很多时候,不了了之的争吵不是因为双方的释怀,而恰恰是因为两个人都很明白,这牵涉到无法调和也无力解决的矛盾。
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有天亲热的时候,他吻着她的脖颈,拿出安全套却没有打开。“怎么能生孩子?不用这个,是不是就能生了。”
叶如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立即抬手抽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