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个敏感,一个固执,哪个都不是讲两句话就能改的善茬。
其余同学早就跟同桌混熟,一起约食堂和上厕所,唯独这俩人,平时连个眼神交汇都没有,像个冰火两重天。
就这么尴尬地坐了一个多礼拜,没想到事情竟发生了转机。
这天祝明予收拾完东西回家,刚出校门,就见到祝康培站在校门口,穿着极其招摇的纪梵希新款老虎头卫衣,热烈地冲他招手。
祝明予一看他这打扮就抿嘴,不自在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去吃饭。”祝康培左手插在兜里,极其潇洒地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走,老爸带你去吃大餐。”
“……都哪些人啊?”祝明予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就咱一家人啊。”祝康培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又道,“顺便还叫了你的任课老师们,还有学校的领导们。”
“我能不去吗?”祝明予瞬间想跑。
“你觉得呢?”祝康培给他拉开车门,“男孩子要开朗大方,扭扭捏捏的以后到社会上怎么办?”
“……”
祝明予只得弯腰坐进去,里面的小男孩见到他立刻脆生生地喊了句哥哥。
祝明予对上这位异父异母的弟弟闪亮似清泉的眼睛,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愣着干嘛,人哲哲叫你呢。”祝康培坐上驾驶座,转过头说,“还有,阿姨怎么也不叫啊?”
祝明予嘴唇动了动,却觉得喉咙像灌了水泥,要挤出那俩称谓比登天还难。
副驾驶的邹玉抢先一句:“算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叛逆,随他去吧。”
“小孩不懂事。”祝康培讨好地笑笑,不满地回头看了一眼,最终维持着腮帮发紧的状态,一言不发地驾驶着车到了目的地。
请老师们吃饭的地方在娄宁市一家以海鲜出名的五星酒店。
祝康培在大厅豪气万丈地点了一只帝王蟹,两只澳洲龙虾和一条东星斑。还想着再点些刺身和酒水之类的,回头就见祝明予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面。
祝康培奇怪道:“怎么不上去呢?”
祝明予说:“我等你一起。”
祝康培满脸疑惑:“等我干嘛呀,你先上去和老师们寒暄寒暄啊。”
寒暄,这就不是祝明予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他在海鲜缸前磨蹭着不肯上去,眼角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卧槽,不是吧,这都能偶遇。
他眼看着穿校服的宁绎知拽着书包带上了楼,便偷偷跟在他的后面。
宁绎知在写着兰花间的门前停下,然后迈了进去。祝明予刚探了个头,便听见里面邹玉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