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蓁对百里芝抬了抬下巴:
“你去看看,别让事情闹得太难看。”
意思就是拦着蔺无执,别让她随随便便把人撕了。
百里芝点点头退下了。
百里蓁这才对易水遥说:“易楼主,你的聚财楼与九陵各洲各派做生意,早早就选了地方站,是不是太着急了?”
易水遥挑眉一笑:
“不紧不慢是忘八。”
百里蓁:“……”
不过半个时辰,百里芝就回来了。
“掌门,事情已然了结。”
百里芝的声音沉沉稳稳:
“伍充一事,蔺掌院又找了五六个受害之人,证据确凿,伍源长老也认了。状告青竹道院女修之人窃取了女修的铃铛,却不知那铃铛有存音留影之能,如今栽赃之事已然暴露。”
“至于鹿平安和傅重华之争,鹿平安随身带了她娘和她舅舅的骨殖,玄清观三位丹师一同看过,鹿平安生母鹿凝曾常年被人下毒,鹿平安的舅舅鹿准则是被四品火灵根修士所杀,用的正是傅重华所在长门宗的杀人之术,另外,玄清观查阅过,傅重华曾经请玄清观丹师用稚草炼制升灵丹,时间正与鹿平安的供词对上了。”
易水遥哈哈一笑:
“那傅重华真是可笑,一个‘疯’字,他还以为就能让人当不了人?”
说完,易水遥重新看向百里蓁。
“百里掌门,你说过,万年来下的雪太厚了,除非雪化了,不然你只能守着雪上的亭台楼阁,不敢看雪下,如今,你以为那雪是化了,还是没化呢?”
百里蓁没吭声。
高高在上的星台像是燃烧的火,照亮的不只是夜晚的天空,还有许多人隐藏在心中的暗火,那些无声燃烧的角落原本像是纸页的一角,在黑暗中一点点独自湮灭成灰,任由自身的愤怒星火像蛇一样蜿蜒在自己的身与魂上,蚀骨之痛只能变成两条路,一条自毁,一条放下。
自毁,是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放下,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现在,苍生有了另一条路。
在北洲,告状的人几乎要塞满戏梦仙都的城门。
在南洲,圣济玄门山下,数千人手中拿着自己的状子,仰望着直入云霄的仙山。
她们来,她们见。
她们来讨。
她们见到。
来讨公道。
见到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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