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没好气白了赵亦城一眼:“你不是怕那玩意吗,这事你别多问。”
赵亦城怕蜂子不假,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江识越不告诉他他越想问。
江识最后还是没能敌过赵亦城的软磨硬泡,将计划告诉了他。
“什么,你们要去捉野蜂来蜇钱汇?”赵亦城瞪着快掉出来的眼睛看着江识。
江识点了点头:“嗯。”
“不行不行。”赵亦城赶紧摆手:“这绝对不行,江识,就算你们能抓来野蜂,可你们是没办法指使它们去蜇人的,还有你们打算去哪里捉野蜂,你知不知道一旦被野蜂围攻的话,会有丧命的可能。
你们没感受过那种生不如死漫长难熬的过程,那种感觉,我至今都找不到词来形容。”
赵亦城说着说着眼眶开始发红,显然再一次陷入童年那种令他生不如死的恐惧之中。
江识一把握住赵亦城的手,将他摁在自己怀中。
坐在最后一排的好处就是一般人不会无缘无故往后看,而幸运的是今天跟他们坐同排的其他人这时候都还没来。
江识见赵亦城情绪平静下来才将自己的手放开。
赵亦城直起身子扒拉了下被江识摁乱的头发,叽叽歪歪:“尼玛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谋杀,脖子都快被你摁断了。”
对于自己这样动不动就将人往怀里带的举措,江识自己都感到奇怪,以前哪怕胖子在他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他都从没想过要将胖子摁自己怀里来。
然而这一次……
江识实在想不明白了。
最后他不得不将自己这一行为归为这大半年里跟着郑云情情爱爱的电视剧看多了,自己有点被电视剧给带坏。
而眼下还不知情为何物的赵亦城自然没觉得江识刚刚的举措有何不妥。他的情绪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
上一秒还沉浸在童年的阴影里死活出不来,下一秒又跟人玩到一块了。
江识做事从来都是行动派,然而这一次,显然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就在他还在为去哪抓蜂子的事发愁时,班里已经有人将野蜂带了过来。
密密麻麻好几十只挤在一个木盒里,盒子上方钻了透气孔,虽然眼下看不见那些野蜂的状态,但强有力的嗡嗡声不断从木盒里传出来。
这些野蜂是班里一个叫谭明的男生带来的,他原本是打算将木盒打开后直接扔进火箭班,结果被既是同桌也是班长的余凯发现,余凯跟他说:“冤有头债有主,在没弄清那天到底是谁害他们之前,不要贸贸然下手。”
谭明觉得余凯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于是便让余凯拿主意。
余凯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哪里干过这种缺德事,于是他赶紧找到江识。
“谭明说那些蜂子最多还能活一天,咱们又还没查出来那天的蜂窝到底是谁射的,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余凯愁面满面看着江识:“咱们总不能真让一个班为那一个人陪葬吧。”
“瞧你这话说得,连陪葬都出来了,哪有那么恐怖的。”江识说着话峰一转问:“那些蜂子呢?”
“在谭明包里放着呢。”余凯说。
半小时后,走廊尽头的男厕,江识用两团纸巾堵住鼻孔,看见钱汇进来将门上了锁,他赶紧朝一旁的张浩使了个眼色,张浩一边大声嚷嚷“野蜂又来蜇人了。”一边趁着大家都往外冲的时候用根木棒将钱汇的门给堵上了。
这时江识将装着野蜂的木盒从包里拿出来,直接从门下的空隙放到钱汇那边,再小心翼翼将盒盖给抽开了。
下一秒,钱汇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男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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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秒后,江识用筷子夹回那只装野蜂的空木盒,张浩抽掉堵在钱汇门上的木棒,然后俩人随着人群一起跑了出去。
“尼玛,今年的蜂子这是要吃人么,先是大闹励志班,现在又来偷袭咱们男厕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有男生抱怨
另一个胖胖的男生搓着自己的手,大吐苦水:“刚刚也不知谁,t都尿我手上了,真够倒霉的。”
张浩站在男厕外面伸长脖子往里望了眼,装出一副尿急的样子说:“也不知道这群祖宗走了没,我还等着放水呢。”
“我也是,刚尿一半给吓回去了。”
“我日,你们这是有多闲,这种话也拿出来说。”
…………
校长办公室,江识和老罗面向校长而坐,钱丽丽拉着钱汇在另一边的长沙发上坐着。
“校长,今天这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就这么算了。”钱丽丽说着撸起钱汇的袖子,将他被蜂子蜇得惨不忍睹的胳膊递到校长面前:“你看他把钱汇害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这心思也太歹毒了。”
校长将视线移到江识脸上,语气严厉问:“这真是你弄的?”
江识立刻扯开领口露出自己被野蜂蜇的包说:“我自己也被蜇了呢,我跟他一无怨二无愁我干嘛要这样做。再说了,我又不会兽语,那些蜂子能听我的?”
“是你先将那些毒蜂捉了关在一个木盒子里,趁着我上洗手间,你将那盒子扔到我那边,紧接着你把我这扇门从外抵上让我没法出去。江识,今天在洗手间我明明看到你在我隔壁。”钱汇虽然被毒蜂蜇成了筛子,可脑子却还清楚得很,他一字一句讲述着洗手间发生的事,竟没半点遗漏。
江识一脸无语看着钱汇,重重叹了口气:“钱汇,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但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说我去捉了蜂子关在一个盒子里,我一天的时间大家都清楚,早上六点出门,上早自习,上午四节课,中午去我哥店里,晚上下晚自习都九点多了,我就想问问你,我哪来的时间去捉那些毒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