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诺敏已经从云南府回了京城,他亲自给这孩子取了名字,但凡在府里有空时,便带在身边调教。
锦诚跟他母亲孙氏一样身子骨强壮,打小便喜欢拳脚,也喜欢诺敏,更喜欢对他最好的玉福晋。
“玛嬷!”
锦诚一下子扑到了玉福晋身边,玉福晋只是怜爱的摸摸锦诚的手,“慢着些,别摔着。”
小小的锦诚连连点头,随后道:“我刚才见到了玛法,都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呢。”
玉福晋笑着道:“你玛法有公务呢,等下次回府后,锦诚再来跟你玛法说话吧。”
觉罗氏将锦诚拉到自己身边,十分小心的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又让人送了温水来亲自给他喂下去,这才放
心下来。
玉福晋在旁边瞧着,心里很是满意。
觉罗氏仍旧没能怀上孩子,孙氏生产后,便将锦诚带到自己身边养着,也将孙氏从妾室升成了姨娘。
两年来,觉罗氏对锦诚精心呵护的程度不亚于玉福晋照顾莎音那般,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便是自己不舒服,也不愿意让锦诚难受。
也因此,玉福晋才渐渐放心下来。
从玉福晋哪儿请安回来,觉罗氏这才带着锦诚进屋吃早饭。
“娘亲,锦诚想吃炸罗圈了。”
到了大房院中,锦诚便馋的不行,觉罗氏费力的将胖乎乎的锦诚抱在怀里。
“好,等会儿我叫人去给你炸几个,早上不适合吃油腻的,少吃一些。”
母子俩说着话就要进屋去,谁知中途正好碰上孙氏洗漱完出来。
见到觉罗氏,孙氏显得有些慌乱,“我……”
“孙姨娘好。”
锦诚先甜甜的打了个招呼,“孙姨娘也想吃炸罗圈吗?”
“我……”孙氏紧张的看着觉罗氏的脸色。
觉罗氏神情淡淡,没有看孙氏,只抱着锦诚进屋,“那就让人炸好了给孙姨娘送去一份就是了。”
话说完,觉罗氏已经进了屋。
孙氏的目光在锦诚的脸上停留到大门关上,这才神情黯淡的低下头。
“您莫要难受了,锦诚少爷如今在夫人那儿当亲儿子一般照顾着,您还有什么担心的。”下人安慰着孙氏。
“是啊。”孙氏喃喃自语,“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婚
事当时是她同意的,也事先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而且当年母亲还得了救助活了下来。
再加上她如今还被抬了位份,玛尔赛也从来没有给过她脸色,就连觉罗氏除了不喜欢与她说话外,一应用度也从来不缺,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可尽管这样想,午夜梦回,孙氏想起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也照旧心里一阵阵的难过。
“走吧,进屋去。”孙氏垂下头失魂落魄进了侧屋。
在炸罗圈被端进来的时候,孙氏看着金灿灿的罗圈,刚咬下去一口,胃里便泛起了酸水。
可孙氏没有让人将炸罗圈收走,而是捂着肚子忍了好半天,最后憋着眼泪,将那口饼咽了下去。
她月事上个月没来,心里便一直存着疑惑,如今起了反应,这才有了几分的把握。
这个孩子,她想留在自己身边,虽知道早晚要露馅,可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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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越发热了,檀棋,你去找个小太监跑个腿,瞧瞧园子里今年的凤仙花开的怎么样了?让人记得浇水才行,不然就枯死了。”
莎音蔫蔫的靠在椅子上,热的又喊了两个人来扇扇子。
檀棋在隔间收拾化成水的冰块,探了个头过来,“格格,四阿哥那儿应该让人照看着呢。”
微微的凉风袭来,莎音暑意稍减,她乏力的抬起头看过去。
“怎么什么都有四阿哥的事儿,万一他今年就忘了呢。”
檀棋连忙出来赔罪,“好好好,
格格莫着急,奴婢这就让多禄跑过去看。”
多禄是莎音身边最机灵的太监,从前一直在殿外伺候,去年才被莎音看中调到了殿内。
“奴才这就小跑着过去给格格看!”多禄说着也不管外头的烈日,蹬蹬腿便冲了出去。
殿内看着多禄笑成了一团,宋奶嬷端来一盘冰过的杏子,“格格只嫌四阿哥管得多,若是等格格想起来,那凤仙花恐怕早在几年前就没踪影了。”
柳嬷嬷从殿外经过,闻声似是想起来什么,“说起来,格格是不是答应了四阿哥要练五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