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长公主!”他一进来,就沉着嗓子大声道,乌春被吓了一跳。
黎昌哈哈笑,“长公主对不住,臣初次距离长公主如此之近,太过欣喜,莽撞了,冒犯到您,还请见谅。”
乌春道了声无事之后,他就一点也不客气地站起来,指挥着外面的仆从搬运东西进来。
他是那种仿佛天生就跟所有人都很熟的人,哪怕乌春比他位高权重,他也不会怕,十六七的少年,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生机,仿佛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搬完了东西,他又热切道:“长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臣愿为长公主鞠躬尽瘁!”
乌春跟这种热烈的人打交道总是不自在,让他下去,他应了一声,又开始絮絮跟她说起近来南疆王是如何如何思念她,如何如何日夜忧心,乌春嗯嗯地胡乱应着,直到他终于说完,她才松了口气。
这位将军的儿子在第二天送来了一捧新鲜的野百合,雪白的花瓣上甚至还带着点露珠,幽香馥郁。
他冲着她笑的时候,露出白白的整齐的牙齿,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
乌春确实喜欢这些花,但她觉得他肯定大清早就跑去山里摘花,未免太辛苦,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些花,可是我也不是那般需要,你不必为我跑这么一趟。”
“长公主喜欢的,臣定会为长公主取来,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他爽朗地笑着,“长公主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士兵们射飞鸟?军中难得轻松。”
乌春想了想,她身为长公主确实有必要偶尔露个面,便答应了。
黎昌很喜欢和她并排走在一起,哪怕这有些不敬,他不以为然。
乌春撩开帘子出去的时候,恰巧看见四五个营帐之外,谢绥也走了出来,正在同几个士兵交谈。
他很敏锐,几乎瞬间侧头看了过来。
试探
黎昌在乌春旁边滔滔不绝,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谢绥冰冷的目光。
他的目光像狼,森冷又有侵犯性,占有欲浓烈,而她是他的领地。
乌春收回视线,对着黎昌笑笑,表示她在听,不至于让他一个人说话太尴尬。
背后却仿佛有沉甸甸的凉意。
乌春告诫自己要平静,前夫罢了,一个眼神罢了,有什么好心神不定的。
黎昌的话飘入耳中,“听南疆王说,长公主幼时活泼,时常做些世人眼中淑女所不容的事情,但臣以为,长公主与寻常女子不一样,这正是性情中人啊。”
“公子谬赞,本宫不守规矩罢了,没什么好称赞的。”
“不知公主可会射箭?”
乌春道:“我只是儿时爱玩闹,并非样样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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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昌笑了一下,“那也无妨,在臣眼中,长公主如此聪慧,就算是不会,学一阵子也就都会了。”
跟黎昌闲聊其实挺自在的,毕竟他不怎么守君臣之礼,乌春不喜欢繁文缛节,不喜欢文绉绉的虚假的恭维,恰巧黎昌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