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继续道:“怎么黎九如此,那个黎七却是那副光景?”
宫人讪讪地低下头,不敢接话。
皇上叹了一口气:“朕近来记忆力愈发不行了。倒是忘了,当初选太子妃时,黎七和黎九岁数也差不多。缘何定的是黎七,不是黎九呢?”
宫人回忆了一番,才慢吞吞道:“似乎只相差了一岁,但是黎丞相说,黎九身子弱,要多留一年。”
皇上眼底的情绪淡了一些,“原来是黎丞相不让。”
宫人却道:“黎丞相倒也不是随口说说,按说女子及笄便该说亲了,可是黎府却迟迟没动作,甚至及笄礼也是迟了一年才给她办。到后来……”
正说着,却听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皇上一抬眼,皱眉道:“你出去瞧瞧。看是不是黎九他们扛不住了?扛不住了就让他们回去。朕听说,她夫君身子骨不大好。”
宫人应了声是,快步走了出去,又一阵一般跑了回来。
“陛下,是念芙郡主过来了,说是有要紧事要见您。”
皇上皱了皱眉:“她过来做什么?不过是有人在外头为太子府的女眷求恩典,她便受不了了?”
对峙
黎半夏跪在殿外,她早有准备,在膝盖处垫了厚厚的棉花,跪得虽久,感受倒是还好。
“夫人可还好?”周景之一脸关切地看了过来。
黎半夏感觉手心一紧,被周景之塞了一颗球形的小物件。
低头一看,是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
“陈神医配的药。知道今日免不了要长跪,我便去寻了陈神医,特配了此药。”
“有心了。”
黎半夏正低着头准备寻个时机服了药,却发觉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抬眼看过去,竟是姜念芙来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
“你们在这做什么?”
姜念芙大步走过来,剜了黎半夏一眼后,停在周景之身旁:“周郎君,你……”
话音未落,勤政殿里的宫人过来了。
“念芙郡主,陛下今日政务繁忙,恐怕没空接见郡主。若不是要紧事,还请郡主改日再来。”
姜念芙一听,急急地往前走了一大步:“我找陛下有要紧事,十万火急,不可再等。”
然后,她不由分说地闯了进去。
好了,都就位了,好戏要上演了。
黎半夏盯着勤政殿的门,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很快,勤政殿的宫人都被清出来了,乌泱泱地守在了外面。
皇上死死地盯着姜念芙,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满满的愤怒。
“你方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姜念芙低垂着眉眼:“千真万确。念芙残花败柳之身,实在不敢攀附太子殿下,只……”
话没说完,便被皇上打断了:“母后可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