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半夏侧头看向周景之,却见对方眉头深锁。
啧,真能装。
黎半夏一脸嫌弃地将披风扔向周景之,周景之却往旁边一避,躲开了。
一扔一躲,披风就这么跌进了一处沟渠里。
“你……”那位侍女脸都气绿了,“大胆!黎氏,公主归还的披风,你竟然扔进沟渠里!”
虽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可事已至此,黎半夏也不会示弱,她挑了挑眉道,“这位女使的话好生奇怪,我丢我夫君的披风,与你何干?”
话刚说完,黎半夏便察觉到一道视线“嗖”地一下落在了自己身上。
黎半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夫君”二字。
罢了,说了就说了,周景之那厮称呼“夫人”二字都不下数十次了。
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黎半夏便迎上了周景之震惊又复杂的目光。
“怎么?夫君有意见?”
有了第一次,之后再说便显得很轻松了。
“没有。”周景之扯了扯嘴角,“这披风本就是我丢弃在外面的,不曾想有人捡起来,还巴巴地送过来了。”
“你……你们……”那侍女被呛得满脸通红,看了看黎半夏,又看了看周景之,一跺脚,气呼呼地跑了。
流言
秋梨看着那侍女远去的背影,一脸忧心忡忡。
“姑娘,念芙郡主这人向来骄横跋扈,您这般得罪她,万一,她……她要是……”
黎半夏抬了抬下巴,“无妨。如今黎家遭逢大祸,若是处事太过软绵绵,自己都撑不住颜面,人家便会揣测你再无翻身之地,那时自然墙倒众人推。咱们自己硬气一些,那些想要趁机踩上一脚的宵小之辈也得掂量一二,琢磨着咱们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秋梨的眼神一亮,“姑娘说得极是,今天上午竟有一个商户过来探话,说咱们院门口旁边的桂花树挡了他们的光了,让咱们砍掉一些,被管家骂了出去。若是黎府没出事,哪敢有人来说这嘴?”
黎半夏:“咱们在外头还好,也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在牢里的祖父和叔伯们更危险,若是那些宵小之辈趁机添油加醋污蔑祖父他们,那可就是性命之忧了。”
秋梨一脸赞同地点头,随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既是如此,姑娘,您之前怎么决心要与姑爷和离?若是和离了,岂不是让外人揣测咱们不行了?”
黎半夏:“我之前料错周景之的心思了,我本以为有姜念芙的橄榄枝,他肯定是想和离的,到时候他与姜念芙郎情妾意,我想强留也留不住,索性成全他们,一来给他卖个好,若是日后能替我说些好话,点枕头风那就再好不过了,二来,我这般退让,说不定皇上会开恩给点补偿,让黎府少受些磨难。谁成想,周景之竟然没搭理姜念芙。啧。”
秋梨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姑娘,想来姑爷心里是有您的,您以后和姑爷好好过日子。”
黎半夏牙都快让她酸掉了:“得了,我与他才认识几日?他心里能有我?怕是走在大街上遇到了都互相认不出对方。”
“这……”秋梨劝道:“姑娘可别瞎说。”
黎半夏耸了耸肩:“如今形势这般,还能妄想什么。若是姜念芙仗势压人,强买强卖,我自然也得抓住机会为黎家争取一二。”
秋梨正要搭腔,一侧脸,差点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