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莺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周景之轻咳了两声:“夫人想多了,一只狗,能知道什么冤枉。”
像是要回应这句话似的,莺莺仰着头,连着吠了好几声。
“我怎么瞧着它……”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定生欢快的声音。
“夫人,郎君,放好水了。”
黎半夏点了点头:“有劳了。”
周景之道:“夫人累了一天了,早点洗漱歇息吧。”
黎半夏从净房洗漱完出来,发现周景之竟也洗漱完毕。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灯下看着,听到动静抬眼看了过来。
“夫人先睡吧,我再看一会。”
黎半夏松了一口气,脱了鞋上床。
然而,黎半夏刚躺好,便感觉到头顶一阵光影晃动。
周景之扔了书便大步走了过来,“夫人今夜还是睡里面吧?”
然后,不等黎半夏反应,他手脚麻利地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黎半夏有些猝不及防,原本宽敞的大床瞬间就逼仄起来。周景之的身子几乎是紧贴着她的。
“这被子……”黎半夏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些震惊道:“这被子怎么变得这般小了?”
周景之随口道:“想是被子洗过缩水了。夫人许久没来正院了吧?早就这样了。”
黎半夏翻了个白眼,再缩水也不能缩一半吧?这被子尺寸比汝王府那张床上的还要小。
“我去另寻一床被子。”
开玩笑,如今在自己家,找床被子还不容易?何必这般束手束脚委屈自己?
“别了。”周景之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莫要折腾了,秋梨她们如今还在母亲那听训。咱们凑合一晚便是。”
“郎君歇着就是,我自己去找。”
她有手有脚,找床被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周景之却没放手,拽着她胳膊的手反而更紧了两分。
“夫人,母亲说得对,咱们既已成亲,夫人也该改口了。”
他看着黎半夏,幽幽道:“夫人只称我郎君,那些人还当我是外头来的宾客,今日还给我派发了两次宾客礼。”
关键是这两次都被郑连溪恰巧撞见,那家伙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黎半夏闻言也没忍住笑出声来,今日派礼品的下人是母亲带过来的,不认得周景之也正常。
周景之盯着她,拽在她胳膊上的手往下滑至掌心:“夫人可愿改口了?”
黎半夏毫不犹豫便将手抽出来了:“我可不会管一个假人叫夫君。”
手心一空,周景之感觉心也跟着空了一下。他满脸诧异道:“假人?夫人觉得我是个假人?”
黎半夏没说话。
“这是为何?”
黎半夏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