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外一马车上,梁浅靠在萧明渊身上挽用手指着自己的头发,“你说今日之事真的都只是巧合吗?”
“或许是巧合,可是也正因为驸马阴差阳错的误入,让这件事变得能让有心人做文章了。”
梁浅坐直了起来,朝马车外看了看,这才转过身来。
“今日宴请看上去也是尚书大人在表态度?公主殿下因为选驸马之事和丞相翻了脸,加上人人都传驸马和我们站在一起,想必他是觉得公主殿下如今也是站在丞相的对立面了。”
萧明渊接着气定神闲地说着,“说不定他也知道了些许内情,这些年也未曾见过他同谁走得近,态度向来中立,说不定他才是真正忠于陛下之人。”
两人的讨论陷入了沉默,忽而马车停了下来,两人掀开帘子去看,只见万星着急地从前面跑来,向两人示意马车前面的人。
“陛下有旨,让大人和夫人入宫觐见。”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忙下了车去接旨,“公公劳累了,这么晚还让你过来。”
正说着,万星便将银子悄悄递了过去,那公公收了银子,满脸笑意地回礼,“都是奴家分内的事,哪敢说劳累。”
“公公可知今夜陛下宣我们进宫究竟是何事?”梁浅装作一脸愁容地样子朝公公说道。
“我们这些下人哪里知道天子的圣意,只听说也遣了人去请青月公主,别的奴家也就不知了。”
“多谢公公,公公慢走。”
太监的马车逐渐远去,梁浅看着萧明渊的圣旨陷入了沉思,“莫非今日之事传到了陛下哪里?”
萧明渊转过头来,看着梁浅一脸焦急,伸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可能不止陛下,还有太后。”
“事情就是如此,长公主殿下,如今我也是没有什么牵挂,公主殿下如何处罚我都愿意受着,还望公主不要耽误了光阴,寻个好人家才是,小人,不值得托付。”
冯伏芳说完又俯身跪了下去,青月无奈地叹了叹气,看向窗外。
“皇兄曾经有一位青梅竹马,那时父皇也才入京,京城里皇宫里还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他们时常在城里玩耍,可是后来慢慢长大,父皇的子嗣变得多了起来,后宫的人也多了起来。
渐渐地也多了许多许多的规矩,而皇兄也不能常常出宫去寻她,当时萧大人曾是皇兄的陪读,他们关系也很好,可后来萧老将军死于他乡,萧大人也逐渐远离了京城。
后来几位弟弟也争起了皇位,母后本来也想成全皇兄,可是宫里的心机计谋让我们胆寒,若是不得权力,我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才让皇兄娶了家室更好的当今的皇后嫂嫂。
而那女子从此剃发修行,离了京城,皇兄成了太子后想去再见她一面,可有人暗中刺杀,那女子也就替皇兄挡下了刀,从此香消玉殒。”
青月平静地讲述着这些皇家秘事,若是平常人听了,定是捂住耳朵想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多知道一句就多一份危险,可冯伏芳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原本我想着若是寻到一个好郎君,是不是我也能有一份与众不同的感情。
可如今我算是看淡了,作为与陛下一母同胞的公主,我不过也是陛下忌惮的势力,也是朝中众人拉拢的对象罢了,我的婚事,也不过是各方权衡利弊得出的结果。”
青月说完,又将冯伏芳扶了起来,“与其等着一个好郎君来让举案齐眉,不如让自己活得开心,新婚那日,你说过的,我对你不满意的话,我的那些公子你也是会好好对待的不是?”
青月抬起了头,眼睛有些红红的,可是此时却满脸笑意地拉起了冯伏芳。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冯伏芳也感激地笑着,对着青月行礼。
马车停了下来,嬷嬷靠近窗边说道,“公主?太后说让您和驸马进宫一趟。”
“嗯,知道了。”青月轻声应着,马车又动了起来,“看来,母后也知道今日之事了,唉,那人消息传得这么快,居然还想将事情闹起来,真是可恶。”
堂前对峙
走到大殿门口,梁浅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明汐可是要回来了,夫君?”
萧明渊被梁浅突然拉住,愣了一刻,呆呆地点头回道,“是,想必今日就能到京城了。”
“那其他的可都准备齐全了?”梁浅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娘子,该带的人证物证我都让月银带过来了。”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身后的万星说道,“去城门口等着明汐,明汐一到便直接将她带到这里,若是同行跟着无面,便让无面在萧府等候,随机而动。”
万星拱手应了声是,转身便飞快的往来时的路跑去,而梁浅余光像是瞥见了一个身型很像周玉的人。
进了殿里,皇帝用一种十分慈祥地表情看着两人,一旁的皇后也端庄贤惠地坐着,丞相则站在一旁,全然不将两人放在眼中。
“两位来了,赐座。”
“谢陛下。”
两人在丞相的对面坐下,殿里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气氛十分诡异,像是暴风雨前的黎明。
“今日请两位进宫,是听说张尚书家公子的婚宴上出了些事情,丞相大人说恐有损皇家体面,朕想着两位都在场,想必也是知道些内情的。”
皇帝说罢,端起酒来一饮而下,然后带有些期待地眼神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起身禀报道,“回陛下,今日之事还未有定论,丞相大人说有损皇家体面想必已经将污名定在了驸马头上,然事实并非如此,当场我手下的人还抓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