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你回来了,可还好,可没有受什么审问,可伤了你?”芸香一见到梁浅就连忙想站起来,梁浅将她按了坐下,摇了摇头。
“我一切都好,你还是不要太劳累了,钱是赚不完的,账也可以慢慢算。”
梁浅伸手合上账本,然后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芸香,芸香一接过来听到声音便知道是什么了,忙推了回去。
“东家,这些首饰你自己拿着就是,今日让你破费了,这是该给你的。”梁浅拍了拍芸香的后背安慰道,福之的声音也从远处出来。
“好了,你晴姐在叫我了。”芸香感动地看着梁浅,浅浅点了点头,“好,东家你去,这外面有我守着,你且宽心。”
“有你在,我放心。”
“我顺着十一小姐回信的地址到了许溪,可是临街四邻各处我都问过了,并未打听到与丞相同名同姓之人,后来偶遇一街边的老者。
他说,许多年前,正是先帝在时,许溪曾发过一场极大的洪水,那是正逢举子进京赶考,许多家里的书生都拦住了去路,也有许多出发得早的,到了京城才知道,痛哭着上了考场。”
财之宛如说书先生一样同梁浅无情说自己调查的结果,听到这里,无情也忍不住发问。
“可这若是发了洪水,定是户籍什么的都查不到了,这又从何查起。”
“师父莫急,既然都能找到这位老者,自然有人就能有线索。”梁浅出声安慰道,随后又示意财之继续。
“是,正如东家所说,我又寻着去找到了十一小姐,未曾想他外爷家就正是许溪本地人,我说起那场洪水,他也有印象。
这位老爷家里几代从商,他也未曾进过京城,我将丞相的画像拿出来,谎称是寻找我的故人,他不得印象,而是一旁的老夫人认了出来。”财之正说着,就在这关键时刻停顿了,被无情往头上弹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
“老夫人说这人像是当年县衙里的县令大人的儿子,当年她常去县衙门口凑热闹看人审案,自然也认识着县令大人家的公子,当年考上举人,县里都到他家府上散了喜钱。
只是没有想到,这公子才走,便发了洪水,县令家走得晚,后来就再也未曾见过了。”
“那他妹妹未曾进京,可逃出来了?”福之呆呆地朝财之问道,这些日子在京城他也是听说了,当朝太后正是丞相大人的亲妹妹,当今陛下也得叫丞相一声舅舅。
“离奇之处便是这里,我说起是来寻故人和他妹妹,可老夫人却说,他妹妹同县令夫妇留在许溪,当年发了洪水便一同不见了,我便又拿出太后娘娘的画像,老夫人说我的画像并非县令大人的千金,虽说当年女大十八变,可这画像中的女子绝对并非那位千金。”
福之语气平缓,说完自己还喝了一口水,而坐在对面的几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可能说明丞相可不是什么陛下的亲舅舅了。
“这样说来,太后娘娘与丞相并非亲兄妹?”梁浅喃喃道。
“顺着这位老爷我又问了几位当年的同乡人,也确实都是如此说的,众人还感叹,不知那位公子后来如何,也未曾再见过他回乡了。”
准备
众人将刚刚财之的消息消化了片刻,梁浅便立刻又问起了福之这边的结果。
“头儿,你那日让我伪装去给丞相府送酒菜我便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身上画有那样标记的人……
倒是正好遇到大理寺又去他们府上,差点迎面撞上了月银他们。”福之一脸真诚地回答着。
梁浅不禁皱眉,萧明渊不是说回京就已经把之前王尚书的案子报了上去,虽然最后没有审出丞相大人这条大鱼,但定然也是有些收获的,未曾听说前些日又去了丞相府。
“后来呢?”无情见梁浅发起了呆,便立刻接过话问了下去。
“我反应自然是快的,我假装吓得魂不附体,菜车都忘记在后院就跑了出来。”
财之不禁偷笑,此时他还觉得这是他的傻弟弟又在真诚地说胡话了。
“然后我便绕到了前院,看看他们在干什么,结果人人都在看热闹,还好我个子高,不一会儿便见到萧大人从里面提了人出来,那人倒像是个武夫,身材挺魁梧的,我看了人就连忙蹲下,防止月银他们发现我。”
福之讲起来可比财之有趣多了,甚至时不时还做了许多的动作来辅助自己的描述。
“等他们都走了,我便又绕回来,假装是找我的菜车,实际是和他们打听刚刚谁被带走了。
只听说是一个叫做百里洋的幕僚,还说丞相在前厅同萧大人气氛紧张,剑拔弩张呢。”
听到这里,几人脸上神情各异。
财之听到这里才意识到他的弟弟长大了,竟然会用计谋了,所以脸上挂着些许吃惊,但更多是欣慰。
梁浅听到这里更多也是沉思,萧明渊如今都可以从丞相府当着丞相的面带走幕僚了?
先不说他用的是什么手段,光是在这闹市之下将丞相府的幕僚沿路带回去就很是高调了,莫非他已经掌握了许多自己不曾掌握的事情?
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
而表情变化最明显的要说是无情,当她听到百里洋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不仅有吃惊,更是透露出了愤怒甚至是憎恨。
梁浅还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还是福之先注意到了无情的情绪,忙戳了戳自己兄长,“你看这位师父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梁浅这才注意到师父的神情,结果下一秒,无情手中的杯子就被捏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