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实在是无法,只能让人搬了一盆,再款款出了院门。
宋晴柔还左右看了看,阿草提醒道:“看什么,菊花不是拿了吗?怎么,还要讨什么?是弓箭,还是靶子?”
要不是这个人还是大人的表妹,她都想说:信不信我射你一箭?
宋晴柔自然是笑着揭过,她看到了外头拴着的马。
这是天子赐给表哥的汗血宝马,她绝对不会认错的,只是马儿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也没能理会她的眼色。
她暗暗着急,时间是算好的,表哥人也来了,怎么来了又不进来呢?
二人无奈,只能含恨走了。
而萧鸣笙回了后院,手里也绞着一条手绢,愤愤然道:“又不是什么大金矿,个个都扑上来?扑便扑吧,不去找他,来找我作甚?烦……”
随她话音一落,篱笆外头,有一盆菊花成精似的,缓缓冒头了。
不用去看,自然是某人在听墙角,还试图用一盆菊花来讨她欢心。
萧鸣笙更是气闷,直接回了房,也不搭理人。
篱笆外,护卫还很没眼力见,“崔大人,菊花是郡主说要送出去的,您……”
——手上这盆,也是要拿走的。
“……”
崔明端心里真是要冤死了。
“这一盆,是萧家的,留下。”
“是……”
“等下——”
“大人有什么吩咐?”
“再留一盆。”
“啊?”
“张茉也要。”
“是。”
原本是满园秋色,这一回,菊花陆陆续续送了出去,只有两盆放在廊下,一左一右,像是个小小的门神,远远看去,真是寂寥无比。
原先也没那么多菊花,不觉着有什么,可摆了一日,再挪出去,哪哪看着都空荡荡的。
崔明端还在后院吃闭门羹,站久了,终于有人搬着把凳子,请他坐着。
萧鸣笙在屋里头探头看了一眼,瞧着他身影挪移,不免嘀咕一声,“大人来了也不吱声,要不是我这儿还有道长留下的人,还以为进了什么贼子呢?”
“鸣笙……”
崔明端才站起身,便叫一把罗扇压住了脑袋。
萧鸣笙便站在窗口和他说话,话音轻柔,仿佛刚刚那一场大戏没登台过。
“你看,时节更替这般快,一下子又秋天了,梅花坞,梅花坞,连名字也是梅花,自然是不应该让菊花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