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眼,寡人不能冒这个险,上次王后为寡人挡了暗器,受伤昏迷,寡人至今想来还是后怕,若王后再有个闪失,那将如何是好?”
“臣妾若有闪失,愿受大王责罚。”
“王后,你急得都说胡话了,若有闪失,王后命将不存,寡人如何责罚?”
“寡人可以责罚孙军师,责罚田将军,臣妾是为了他们才要随军出征…”
“够了!”齐宣王打断了她的话,“王后不必再说了,寡人不会同意的。”
“大王为何如此担心?难道不信任臣妾的能力?”
齐宣王缓慢地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
“你自己心里明白。”齐宣王冷冷地说道。
“大王难道还在怀疑臣妾和孙军师有私情,担心若臣妾随军出征,会与他旧情复燃?”
齐宣王狠狠地瞪了钟离春一眼,“知道还问!”
“大王,污蔑臣妾与孙军师的人是公孙阅,他是魏国的间谍,唯恐齐国不乱,他的话,大王为何还要相信?”
“不,这样说的人不止公孙阅,还有一个人。”
“是谁?”
“寡人答应了他,不把他的话告诉第三个人。”
“臣妾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他不但存在,还是你们的好朋友。”
“大王,就算真的有人如此搬弄是非,甚至就算臣妾从前曾与孙军师有过谈婚论嫁的心思,臣妾如今是大王的王后,与孙军师早无牵连,大王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早无牵连?”齐宣王冷笑着逼视着钟离春,“若你们早无牵连,你又为何在听到他遭遇刺客时,急忙自告奋勇地要随军出征?”
钟离春正色道:“臣妾已经说过,臣妾是为了齐国的安危。孙军师对齐国至关重要,有了他,齐国才能与魏国抗衡,所以为了齐国的霸业,大王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臣妾自入宫后便发誓,要尽自己所能,守护齐国,今日的事,就算不是孙军师,换成任何一个对齐国至关重要的功臣,臣妾都会这么做。”
“这样的话,王后实在不必再说了。”齐宣王轻蔑地冷笑一声,目光阴狠,“就算真如王后所说,齐国的霸业,也不是你一个女人该操心的。王后聪慧过人,早该明白,你就算再有才能,也只是个女人,除了依附男人辅佐男人,你没有别的出路。你如今的这点权力,只是因为寡人让你坐上了王后之位,离了寡人,你什么都不是。寡人劝你趁早收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安分守己,好好做个贤惠的王后,不然,在这宫中,寡人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钟离春一阵沉默,许久,她站起身,往宫外走去。
“站住!你去哪?”齐宣王厉声喝道。
钟离春转身,平静地看着齐宣王,“大王答应过臣妾,每个月可以去陪妹妹住个日,这个月的日子已经到了,臣妾打算明日启程去看望妹妹。”
“既然是去看你妹妹,你就去吧。”齐宣王的语气放缓了些,“早些回来,不许在外久留!”
清晨,将军府中。
田忌走进孙膑的房间,正看到孙膑艰难地撑着拐杖想要站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田忌赶忙跑过去,扶起孙膑,搀着他坐在了一旁的睡榻上。
“腿又疼了?”田忌一边帮孙膑把腿搬到榻上去,一边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