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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她真得好轻,没有血也没有肉,就是一副空壳,又丑又脏,她最在意自己的脸了,为什么不肯起来看看”

重尘缨看他捂住脸抽泣,觉得自己应该像以前一样,看戏般毫无波动地听着,然后出言不逊,再度激怒,可今天,心口上却堵了棉花,还浇了水,湿乎又黏稠,憋得发慌。

他无法克制地就会代入宴玦。

宴玦也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就连耳侧的那根小辫子甚至都不让他插手,都是自己每天新扎的。

重尘缨低着眼睛,从未想要如此迫切地见到他,从头到尾地好好摸一摸,抱一抱,亲一亲,可又觉得那人这会应该并不怎么想见自己。

他倒吸口气,听见张蒲生继续说话,很颓丧:“那个男人肯定是和官府一伙的,联合起来骗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可除了官府,我还能相信谁?我还是只能找官府!”张蒲生压着眼睛,忽然激昂语调,几乎咬牙切齿,“但只要闹得越大,官府就不能不管!”

“所以是你把尸体扔进了曲觞楼?”重尘缨接上话。

张蒲生定定盯着他,点头道:“是。”

重尘缨敛着眼睛,冷不丁说道:“我怎么相信你?曲觞楼的人可说是你嫉妒阮水寻了新欢,所以找人杀了她泄愤。”

“我怎么可能杀阮水!”张蒲生激动地站了起来,“曲觞楼那些女人张嘴就来,为了一时乐子压根不管阮水的清名。”

他盯着满身是血、面无表情的重尘缨,想起刚才他戏弄自己的恶劣行径,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指着脸便破口骂道:“你懂什么,你这种人根本不可能会爱人,见了你都离得远远的,更不会有人爱你,怎么知道我的感受!”

你这种人、不会有人爱你

重尘缨恍然一愣,甚至顾不上计较张蒲生的胆大包天,只记住了这一句。

自己怎么从来没想过

他暴力、血腥,挑拨离间惹是生非,视戏弄作兴趣,以他人之苦取乐自己,在世俗眼里,在任何人眼里,他一直都是这样卑劣的人。

曾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今天乍然顿悟,他甚至开始觉得宴玦不把他当自己人是很有道理且正确的。

心脏陡然停跳,越发肯定。

不会有人喜欢这样的人,更不会有人是真的爱他。

凭什么要爱一个恶人

那愈发阴沉的脸色让张蒲生陡然瑟缩,才恍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狂妄之语。

他偷偷摸摸又坐下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现地继续说道:“曲觞楼她们说的那个男人就是蓝馆的老板,跟阮水常有往来,外人不明事理,我怎么会怪到她头上”

又怯怯抬起眼,觉得那恶神并未动怒,终于松了口气。

重尘缨面无表情,兀自站起来往外走,看也没看他一眼:“行了,跟我走。”

“去哪,我不去官府。”张蒲生忽然又慌了神,“他们一定会杀我!”

重尘缨转回脸,面色阴鸷,语气里压着火:“不去玄甲卫,那你去死去不去?”

听到玄甲卫三个字,张蒲生又无端熄了火,他抿紧嘴唇,轻声问道:“是,宴将军的玄甲卫吗?”

重尘缨盯着人,眼尾扬起来,声带好奇:“是。”

“那我去。”张蒲生立刻跟上来,大腿撞到桌角,诶呦了一声又立刻站直,生怕反悔的样子。

“宴将军救过北洲,一定是好人。”

重尘缨又是一愣,麻木地转过头,只看见了一望无际的死空,没有月亮,没有群星,只有死黑。

是啊,宴玦是好人,我是恶人。

不是一样的。

作恶

重尘缨把张蒲生带去玄甲卫扔给温钟,然后便打算去蓝馆,温钟要跟他一起,却被凉飕飕掠了一眼,然后得了声带刺的“不必”。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不宜见外。

夜已至下半,管你什么歌舞玩乐、清倌妓院,也得偃旗息鼓,掩在黑暗里拨弄算珠,结清当晚的账本了。

重尘缨不爬屋顶,懒得搞什么偷袭暗杀,只显摆明杀。就算罕见遇到不敌的,那也无所遗憾,大不了就是一条没人管没人在意的贱烂命。

蓝馆的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纤细的光,还传来些许争辩的声音。

重尘缨一顿步,透过那长窄的视野,看见了一张脸。那张脸和声音一样熟悉,骄矜里带着蛮横,是宴家的十一小姐,宴瑶。

重尘缨压着眼睛,稍作权衡,闪身隐在了侧边的窗户下。

宴瑶在跟另一个人说话,身高挺矮,语气稚嫩,看上去像是一个没长开的小孩。

“宴小姐没杀得了人怎得还怪到我家主人头上?”连声音也很稚嫩。

宴瑶心里窝火,态度暴躁,和当时宴玦面前的俏皮可爱判若两人:“你家主人可说得就是杀一个普通人,可现在我五个死士一个都没回来!”

为了那五个死士,掰扯个没完,最终也没争出个定论,只有宴瑶怒气冲冲地离开。

等正堂的烛灯熄灭一半,光线也昏沉一半,只剩下点轻细的脚步声时,重尘缨不急不缓地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寂静夜晚里突如其来的吱啦一声,惊得那守门的小孩猛一哆嗦。他回过头,看着夜半光临的客人,熟练说道:“今夜已经打烊,客人晚上再来吧。”

重尘缨不搭话,凉薄的视线从正堂发散四角,又从楼下扫到楼上,却一个人也没发现,蓝馆的老板不在这里。

真不幸。

“你家老板呢?”他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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