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连忙道:“唐阿姨,我胃痛,张驰开车送我去医院拿药。”
唐婉华神色一紧:“医生怎么说?”
孟姝觉得唐阿姨似乎有些过于紧张,笑着说:“没什么大问题,估计是这几天累着了。”
唐婉华点点头,脸色柔和几分:“胃的问题可大可小,有时间还是做个胃镜检查。”
孟姝温声道:“好,我知道了。”
唐婉华:“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
孟姝回到了房间,折腾了这么一晚。她也有些累了,孟姝脱了外套,扔在单人沙发上,她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他身上的味道。但很她就跌入了梦乡,做了个梦。梦到她和张驰还是住在晏海公馆,张叔叔和唐阿姨还没产生间隙。他们一家人到国外旅游,她和张驰身上套着泳圈,扑入泳池里,两人彼此向对方身上泼水,清脆的笑声响彻在泳池里。
过了会儿,画面陡然一转,便是张驰仰面朝天躺在柏油路上,后脑勺是一滩红色鲜血,像是蜿蜒的小河,不断流啊流啊,染红了她的鞋底,她使劲地磨蹭鞋底,都蹭不干那鲜红的血迹。
孟姝挣扎着醒来时,那种怅然若失中夹杂着的深深的痛意还积郁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气息剧烈的起伏着,这梦真实得令她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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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换了衣服,从房间出去,张驰已经醒来,穿着黑色衬衣和同色系西裤,西服外套搭在沙发上,瞧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眉头微皱:“胃还痛?”
孟姝摇头:“没有,好多了。”
张驰不放心地叮嘱了句:“还有不舒服,就去做个检查。”
唐婉华听到两人的交谈,也关心地问了孟姝一声。孟姝说没事,唐婉便叫两人吃早餐。吃过早餐后,张驰开车送孟姝去医院。
孟姝刚到胸外科,钟倩茹一见到她,就拉着她问:“你昨天怎么去急症了?”
孟姝诧异:“胃痛来拿点药,你怎么知道的,谢子舟告诉你的?”
“对啊,他说昨晚见到你和张律师去急症呢,还问你们两是什么关系呢,还说难怪上次王丛说张律师的坏话,你反应那么大。”钟倩茹问,“你是和张律师住在一起吗?”
孟姝点头:“那你和谢子舟怎么说的?”
钟倩茹揽过孟姝的肩膀:“我肯定是装不知道啊,我才没那么傻,哪能告诉他,你小时候住在张家,不然他们指定又要说些什么难听的。”
孟姝倒是不在意这些闲话,钟倩茹又说:“下午有一个法律知识培训,合成律所的律师过来,说给我们科普一些法律知识,让我们这批新员工去听听。”
今早张驰送孟姝出门倒是没提过这事,孟姝问:“主讲人是谁?”
钟倩茹:“严晓东,就上回我们去二食堂碰到的那个,他是叫这个名字吧?”
孟姝:“是叫这个。”
法律知识培训安排在下午三点,孟姝和钟倩茹一起去行政楼听讲座。除了他们,自然王丛和谢子舟也来了。孟姝和钟倩茹找了个位置坐下,王丛一坐下便发牢骚:“这讲座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听的,我们是医生,又不是律师,了解这些做什么?”
钟倩茹努努嘴:“听一听又没有什么坏处。”
法律知识培训时间不长,两个小时的钟头。严晓东在科普一些法律知识,也结合了些医疗案例,讲得通俗易懂。结束时,孟姝还是上前跟严晓东打了个招呼,严晓东笑着问了句:“怎么样,不会觉得无聊吧?”
孟姝:“挺好的。”
严晓东玩笑说:“那我就放心了,还真怕你们听一半,全都跑了。”
两人没聊几句,严晓东还得回律所,孟姝和钟倩茹去食堂吃晚饭,孟姝今晚还要值夜班。今早出门的时候,她倒是忘记告诉张驰一声。吃过晚饭,孟姝回到值班室,拿出手机给张驰发了条信息说晚上要值夜班。发完消息,她正准备将手机放入白大褂口袋,手机屏幕进来一条信息,张驰发来的,他就回一个简单的好。
张驰回完信息,周戈瞥见了信息,纳闷道:“你和孟姝这是重新在一起了?”
张驰收了手机,摇一摇头。
周戈打探:“那这是什么情况,孟姝值夜班还要跟你汇报。”
张驰轻描淡写:“她现在住在雩水湾。”
周戈啧了声,但也没再问,提起了前几天遇见魏靖远的事儿:“那个魏靖远现在在金泰证券,还是研究部的总监,前两天,我在一个饭局上和他碰上了。”
周戈回国后,就进了证监部门工作。而证监会是监管证券行业的机关,自然免不了要打交道。
张驰挑眉:“什么饭局?”
周戈:“例行的检查。”
张驰点点头,周戈又说:“秦粤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张驰一笑:“你问我,我问谁?”
周戈有些不太自在地揉了揉脸,拿出烟来抽:“你就没从孟姝哪里听说些什么?”
张驰斜着眼睛看他:“你想要我说什么?”
周戈吸了口烟,说:“算了,不提这事了,改天约孟姝出来吃顿饭,她回来后,还没攒个接风局。”
张驰:“再看吧。”
周戈走后,张驰也开车回到了雩水湾,他这几日没什么饭局,过两天还得出一趟差。进了家门,客厅里飘来饭菜的香味,唐婉华刚做好晚饭,往餐桌上端菜。张驰脱了外套,洗了手去帮忙,说:“妈,孟姝晚上值夜班。”
唐婉华垂着眼:“她给我发信息说过了。”
原来信息不是只发给他一个人,张驰无声一笑,母子两坐下吃饭。餐桌上很安静,张驰却觉哪哪都不太对劲,多少个日夜都这样过来。这会却不习惯了,有的人就是有这般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