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皊照例告假,直接窝在宫里头休憩,这宫里头越是热闹,她就越是得窝着,送走康熙之后,她安安心心的磕着瓜子,听百灵讲着童年趣事
,她活泼,家里头也不显,童年过的多姿多彩。
什么上树掏鸟,下河捞鱼。
秋冬季节点燃田埂上的枯草,被额娘阿玛打的嗷嗷直哭。
她说的有趣,姜照皊听的认真,不由得也想起来自己的童年。
其实儿时她也皮,只要是没人管,今年在舅奶家,明年可能就在外婆家,也许后面又换了姨家,不是自己的孩子,尽管出去野,也没人管,顶多就是弄的脏了,回来挨顿打。
她记得有一次是捉蝌蚪,脚一滑进了水,新鞋弄了一头泥,她小心在河里涮干净了,瞧着像那么回事,这才往回走,走到路上的时候,瞧着柳枝发芽可爱,便又折了一枝带回去。
然而回去之后,这酸爽日子就来了。
那柳枝先是抽了她一顿,又被挂在墙上,没事就警告她,犯了事再抽一顿。
想了想童年的‘愉快’日子,姜照皊回神,笑道:“你阿玛额娘倒是爱你,赏。”
原主父母也溺爱的紧,养成一副坏脾气。
这样笑笑闹闹的,很快妃嫔们就要来翊坤宫拜年,先是呼啦啦一群去了皇贵妃那,现在正在贵妃那,遣了人来说一声,马上就到翊坤宫了,通个信儿提前备着,也好过等会儿会急。
姜照皊听到消息,便叫奴才们开始准备,一边自个儿梳洗换衣。
她穿着常服,这今儿见客,自然是要从奢华里来,以礼服为准,如此方显郑重。
等到安嫔带着众人来,翊坤宫正殿早
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等众人坐定了,榴红才去叫姜照皊出场。
她一出来,面对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就笑了。
这七嫔有位置坐,贵人以下就只能立着了,奴婢也不能进来,这屋子小,摆弄不下那么多人。
今儿也算是头一次把后宫里头的公主阿哥给见齐了,还在襁褓中的小阿哥不说,这没出月的保晴保柔自然也没来,剩下的倒是都来了。
她头一次见大阿哥胤褆,他今年六岁,长的倒是壮,过了惠嫔的腰间了,瞧着快有一米二、三的样子。
长的跟小牛犊子似得,虎头虎脑的。
而太子胤礽就比较秀气了,不到四岁的小朋友,圆墩墩的三头身,倒是五官精致,玉雪可爱,白嫩嫩粉嘟嘟的小脸蛋微微鼓起,一双眼黑亮黑亮的,人也乖巧的紧,奶声奶气的请姜娘娘安,瞧着有礼。
三阿哥胤祉现下还在怀里抱着踢腾腿,人还不会走路,偏偏有一颗走路的心,在奶母怀里跟弹簧一样不停的蹦跶,瞧着就可乐。
而三公主文静柔弱,只躲在荣嫔后面,请安也是细细弱弱的,温柔娴静。
姜照皊一一赏了,挨个给了个大荷包,里头装着金银锞子,公主便送了珠宝首饰,这阿哥就添了文房四宝。
又笑闹过,眼瞧着快晌午了,这才散了。
姜照皊坐的有些累,起来晃晃悠悠的散着步,顺便活动身体。
打从昨夜到现在,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没怎
么停过,到处都是硝烟味。
“今天夜里还有烟火呢,昨儿是宴请后妃、命妇,今天就是爷们的主场。”白苏随口道。
这爷们宴会自然和交泰殿女人主场不一样,安排的场面也比较恢弘。
“倒是想看看了。”姜照皊含笑道。
可惜也知道不可能,今儿这妃位以上确实可以出席,但是她这大着肚子,着实不方便,便告假了,她一不去,皇贵妃和贵妃两个女人也不耐烦混在男人窝里,就跟康熙商议,也不必出场了。
这第一年,章程也是刚定下,康熙思忖片刻,便定下了。
养在深宫惯了,这突然间不知如何见外人,倒也是能理解,再加上原也不是必到的,姜妃已经没来,皇贵妃、贵妃到底不是皇后,干坐着无聊。
一说晚上有烟火,姜照皊下午的时候先是美美睡了一觉,就等着晚上。
从未如此盼过天黑,她眼巴巴的盯着,好在天很快就擦黑了,今儿雪已经停了,可雪的反光,仍旧把夜照的有些亮。
索性回去看了会儿书,只是心不在这上头,一目十行的,也不知道记住了没有。
“嘭~”
第一声尖啸爆炸声响起,接下来就愈加顺理成章。
看着无数烟花在眼前炸裂,如同流星般又洒落而下,姜照皊立了一会儿,抿着嘴回到内室。
就连烟花都不同了。
“睡吧。”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去洗漱。
自打有孕之后,她的脾气真的是被磨平了,做
什么都急不得,要缓缓的来,慢腾腾的来。
她已经睡下,康熙却还在喝酒。
昨儿都是女人,他一直都是沾了沾唇,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今儿都是男人,说话吃酒间就阔气许多,一杯瞧着不多,这人多了,他喝的也就多了。
看着底下的亲王朝臣,康熙心中豪气顿生,举杯道:“大清有诸位,着实有幸,惟愿大清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金瓯永固之类的话,他没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