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王爷爷带我去见了两个老爷爷,有一个很高很瘦,有一个很矮很胖。。。。。”暖爱絮絮叨叨地在我的耳旁说话。
其实,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不一会,她摇晃我的手:“妈妈,我们一起去洗澡吧!王爷爷说,等会要下楼吃饭!”
我抬了抬眼,发现房间里没有王道的身影了,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心里没多想,就低下头,淡然一笑:“好,我们去洗澡。”
接着,我抱着暖爱一道进去浴室洗澡。
期间,我把洗头水当成了沐浴露来用,被暖爱笑话了半天,接着,下楼的时候,险些踩空,还是突然冒出的立方扶住了我的身子。
后来,在饭桌上,暖爱好奇地看着我,问道:“妈妈,你吃什么呀?你的碗里都没饭!”
被她一提醒,我才注意到自己的碗里并没有饭,才起身去厨房里舀饭。
“小沫沫!你愣在这里干嘛?你不是舀饭吗?”王道进来,推搡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立即回过神来,舀了半碗,准备出去。
“小沫沫!”
“小沫沫!”王道忽然拉住了我。
我一个没注意,一时手滑,碗就倒地上了,碎了好几块,米饭也落得到处都是。
“呵呵,我这笨手笨脚的。”我连忙蹲下身子,去捡碎碗片。
“小沫沫,别捡了,拿扫帚扫扫就行,别伤着了手!”王道这一话刚说完。
我的手就划出了一个口子,瞅见了,却感觉不到疼。
碎碗片上的血液忽然被一滴晶莹的泪水渗入,化作一道血水,滑下碎片,掉落在地上。
悄无声息的窒息感,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所谓痛到极致是怎样的体会,那是一种空白,仿佛这世界上,什么都没了,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你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小沫沫,没了他,你至少还有暖爱啊!她还小,你这样,让她怎么办?她自小就没娘疼,这下好了,爹爹也没了,你这样,是不是对孩子太残忍了?”
那晚,王道在我的耳边说了很多很多,这是我唯一听的进去的一句。
晚上,哄暖爱睡觉的时候,她忽然问我:“妈妈,爹爹好久没来找我了,他去哪了啊?是不是不喜欢暖爱啊?”
我低头对她笑了笑:“爹爹生病了啊!要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我们不能打扰他!等他好了,就会来找暖爱了,你不知道啊,爹爹今天还问我,暖爱乖不乖啊?有没有听话啊?有没有想爹爹啊?”
“妈妈,暖爱很乖的!城隍爷爷和土地爷爷很喜欢暖爱,暖爱很想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暖爱抓紧我的衣袖。
“等你睡醒了,他就会回来了,所以啊,你赶紧睡觉啊!”
“好!”她很是听话地拉起被子,躺好,闭上眼睛。
好不容易哄她睡着了之后,我环顾了一下房间,没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顿时陷入了回忆中。
一夜无眠,一瞬间,我就发现天亮了,盼望的人还没回来。
即使如此,我还是怀揣着宫玫会回来的念头,认真地过起生活来,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自己了,那个得知宫玫被困在太极晕就闹绝食的女孩子,我现在是有了一个孩子的妈妈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在她的人生里撑起一片天的,我要弥补那三百年亏欠她的母爱。
这天的清晨,我像往常那样备好了早饭等着王道他们。
不料,流阿流和青沥还有立方都向我告辞了,他们说宫玫临走前有交代,要是他出事了,必须回去魔鬼城,把三界的通道给关闭了,然后重整魔鬼城,恢复城内的秩序。
这个我可以谅解,城主一日不在,这座城必定大乱。
他们交代了一句,让我好好活着,城主一定还会回来的,还叫我好好照顾暖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是趁着暖爱还没起床的时机。
这倒好,我费了不少口舌跟暖爱解释他们的离开,而且这工作室的重任就落到我肩上了,筱筱还没生产,我就没敢把这事告诉他们。
不过,这世界上再无弑天门这个组织,那些棘手的单子还是减少了不少,警察局的张局长也很少来找我们,对了,张局长就是当初那个张队,现在已经荣升局长了。
后来,莫嫣然没再为阿渔的事情耿耿于怀了,而且还继承了阿渔的志愿,来工作室学习,这减轻了我的负担,顺便也想着让她和暖爱玩耍,很多时候,我忙着工作,不免会冷落了暖爱,不过,我给暖爱报了幼儿园的大班,她也有小伙伴了。
她这人特别聪明,一学即会,简直就是一个学霸,进幼儿园一个月,园长就建议我送她去上小学,还是三年级,真是吓我一跳。
不过暖爱令我省心多了。
倒是没想到,王道会让我有些担心。
一个月前,然然跟王道出去任务,结果只有然然一个人回来,还跟我说什么大事不好了。
吓的我急忙去找王道,去了他们任务的地方——榕山村,那儿的村民告诉我,他去了吴家村,我又急急忙忙地跑去吴家村。
说真的,当时我感到十分疑惑,王道去吴家村干什么?
那时,我是在祭拜四主的那个洞口里找到王道的,他那时全然没有往常的嬉皮笑脸,而是死气沉沉地守在一个女人旁边,那眼神里的光彩荡然无存,只有万念俱灰。
这一幕,我是记得的,初见王道的时候,我脑海就出现过这个场面!
只是没想到,他守着的那个女人会是我的外婆!
他胸前挂着的那一串十四核珠断了,果核散落了在洞内,四主的神像也破裂开来。
之前,我把外婆藏在这里的时候,生怕别人乱闯,就布下了阵法,没想到打破这个阵法的人却是王道!
柯寒给了我一些弑天门特制的药粉,撒在尸体上,能够让尸体百年不腐,因此,我这一刻看到外婆的尸体,晃神地,还以为外婆只是睡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