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初定定的看着他几秒钟,眼睛里的星光逐渐熄灭,最后归于寂静。
她突然觉的好累。
这三年,她好像在跟一个机器人生活,没有吵过架,没有分享过生活,裴言澈除了过节的时候会交差似的陪她回家,其余的日子就早出晚归的忙工作,回家也不会跟她说一句话。
之前她还能安慰自己说,他就是这个冷淡的性子,除了工作没有什么能让他有反应,直到今天。。。
直到看到了今天那一幕,原来他也可以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对喜欢的人体贴,能放下工作陪伴在她左右,笑意相迎。
原来他也会开心、也会心疼,只不过不是对着自己罢了。
甚至在自己撞见他陪着别的女人之后,没有得到一句解释或道歉。
她到底算什么?
一个敷衍父母的工具?
就在这一瞬间,她十几年的爱慕情愫消耗殆尽,这三年的一切就像是个笑话。
她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无息的从脸上滑落。
她从未拥有,却又好像失去了所有。
再睁开眼时,洛云初的眼睛里只留一片漆黑,再无任何情绪。
“裴言澈,我们离婚吧。”
裴言澈的眼皮一撩,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冒了出来,他忽视心里突如其来的慌张,淡淡道:“离婚?”
他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她纤细的手腕,眼神愈发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洛云初默不作声,直到被他盯的全身泛红。
裴言澈幽黯的瞳孔微缩,带着松木香的嘴唇又覆了上去,房间内一番悱恻缠绵。
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洛云初的眼角一滴热泪无声滑落。
直到天际泛白,房间里的热浪才逐渐平息。
裴言澈早就沉沉睡去,徒留洛云初呆呆的看着屋顶,眼神里一片寂静。
休息片刻,她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爬了起来。
将自己的行李塞进一个袖珍的行李箱,走了出去。
洛云初嘲讽的笑了笑,这就是自己的十年,自己的青春,廉价到只能装满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再见了,裴言澈。
————
裴言澈醒来时,床侧已经冰凉,房间也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直到他走进洗漱室,才发现洛云初的东西好像都不见了。
他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但没放在心上,照旧收拾好自己,一直到坐在一楼吃早餐时,才有闲心问一句:“洛云初呢?”
佣人低着头,小声说道:“夫人她。。。离开了。”
“离开是什么意思?她回医院了?”他皱着眉头。
佣人摇摇头,有些胆怯的看着他,战战兢兢的说道:“夫人说桌子上有东西给您。。。”
裴言澈放下杯子,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只见上面写着——《离婚协议书》,他狭长的眸子微垂,眼底愈发深邃,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真是翅膀硬了,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还没演够?敢拿这个威胁他!
他拨通了洛云初的电话,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怒气,“洛云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裴言澈,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见人爱的香饽饽吧?整天板着张脸,连笑都吝啬给一个。就跟别人都欠你钱一样!一个婚内出轨的渣男有什么好神气的?现在老娘不跟你玩了,你哪凉快哪呆着,离婚!”洛云初刚送走一个胡搅蛮缠的病人,正一肚子火,裴言澈就上来撞刀刃。
她说完没给裴言澈反应的机会,直接拉黑。
电话那边,裴言澈长这么大就没被人骂的这么难听过,俊脸上罕见的露出些许怒气。
他讨厌洛云初。
明明是她费尽心机爬上了他的床,嫁到了裴家,但却时不时恶毒用满怀爱意的眼神望着他,好像她有多么情深一样。
婚后,她不仅对他关怀备至,对家里人也是言听计从,要不是他知道她的真面目,可能真要被哄骗了。
现在这个女人一改常态,竟然要离婚?
裴言澈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有些难看,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结果。。。
他被拉黑了。
他面无表情的挂掉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戳了几下,‘洛云初,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班后自己回来,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