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偏偏说不出来,曾经日思夜想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明知是错的,她还是无法开口喊出他的名字,任由楚姣姣暗讽她看男人看呆了。
萧墨玹回头,便看她一直盯着陆行亦,那眼神,和醉酒那日何其相似。
心底刚刚涌起的一丝暖意,散了。
如薄冰慢慢凝结。
他走了过来,和楚姣姣景王寒暄了几句。
然后掌心放在她腰后,轻轻一揽,在她耳边提醒,“郡主,景王殿下和你说话呢。”
这女人究竟要当着他的面,盯着一个男人发呆多久?
宁若薇这才回神,努力压下心底纷涌的情绪,和眼眶中的湿意,扬起一抹笑,“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有点走神。”
楚姣姣皱眉,“是想事还是想人?”
“姣姣。”陆行亦喊了她一声,微微摇头,示意她今儿不要与宁若薇起冲突。
楚姣姣撇嘴,但却是很听话,不再多说,就紧紧的拉着陆行亦的胳膊,彰显主权。
宁若薇没有理会楚姣姣,故作随意的问,“景王殿下,还记得我吗?我们大概,大概有七八年没见了吧?”
陆行亦莞尔道:“郡主说笑,上次我们望月酒楼刚碰到过,本王怎么会不记得你?”
是啊,上次望月酒楼,她喝多了,只听到声音,名字,何曾想过会连长相也一模一样呢?
宁若薇忽觉心里苦涩,“是啊,上次我们碰到过,偏偏我喝多了,抱歉啊,那次给你造成困扰了。”
曾经宁若薇酒醉,让陆行亦先入为主,有了不好的印象。
所以刚刚宁若薇看他的时候,他是不悦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看着她那双蒙了水汽的眼睛,说着抱歉的话,自己竟然会有一丝丝心软之感。
“郡主醉酒,无心之举,本王没有在意,”陆行亦也叹了一口气,“说来,儿时一别,我们确实几年没见了。”
宁若薇忽然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是木头人的游戏,我总是赢不过你,输了就会耍赖,你若生气,我比你更生气,常常将你气的无可奈何,只能顺着我……”
她有些急切的说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采蘑菇,荡秋千,掏鸟窝,太多的场景和言语堆积在一起,如一场急雨喧嚣,让旁人听着有些嘈杂混乱。
陆行亦平静的脸上终于起有了动静,讶异的看着她,眼中灯火似有风吹过,明灭不定,让宁若薇的心高高提起。
可是下一刻,那灯火还是灭了。
他说:“郡主是否记错了?儿时我们……似乎并未玩过那些游戏。”
宁若薇的心一沉,笑容愈发苦涩,“哦,可能是我记错了,可能是我跟别人一起玩的。”
原身的记忆里,只是和陆行亦玩过几次钓鱼,确实没有宁若薇描述的画面。
因为她描述的,是她记忆里。
莫名,宁若薇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有没有可能她能来到这书里,陆行亦也会来到呢?
所以,她试探了陆行亦。
可惜,世间没有那么多奇迹,他不是……
楚姣姣听她一阵胡言乱语,忍耐到极限,当即就要拉着陆行亦走。
陆行亦却意外没动,而是忽然说:“郡主的儿时,一定过得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