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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席地的云渡庄园,下方离得最近的地界是玄天一界。
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只白鸽,令有位白衣使者接收至一则飞鸽传书的消息,内容是:计划有变,禁成,通于裔,怕其招。
他看完之后,自是理解其中的深意,不犹豫地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
大概没谁能想象,在当今的每个地界盛行法术、力量与武力的时代,居然还有人不是简便传消息,而是沿用古时的飞鸽传书。
实际上并非如此,是那位与白衣使者互通之人怕自己的法术气息容易暴露,因为不论是谁的仙术气息皆为独特,就如每个人的指纹一般,轻易便能找到源头。
在今时今日的所有地界,基本无人使用此方法,故而最为稳妥。
“幸好当年我与阿舟是兄弟,祈求王帮忙护住他的心脉,致使那位没有走向黑暗的路,否则祸端一触即。”
他口中的“阿舟”是水润玮的亲信之一,季舟。
当时水冰王国陷入水嫚霓制造的混乱与恐慌,季舟命在旦夕之间,是他及时找到自己兄弟在哪,二话不说地带回这里。
从未向自己的王请求过任何条件、承诺和帮助的他,这一生只要了两个诺言。
其一是关于自己的兄弟,其二是关于他未来得及说出倾慕,却已消亡、不可转世的爱人。
……
云渡庄园。
凉衪沉睡一月有余,总算愿意从记忆世界里脱离出来。
容渟按照惯例地前去里间看看凉衪何时醒来,刚走进去,他瞅见他家王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王,你可算是醒了。”
他激昂的音量传入对面的耳边,连忙走过去扶起他家王,让其靠在床头。
“我睡了多久?”凉衪的声音沙哑。
容渟回答道:“一个月多了。”
这么久了吗,看来记忆太美好了,使得我不愿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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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衪的心思无谁通晓,他向自己的亲信咨询道:“最近生过什么事情?小月亮那边呢?郁羡之有没有把新的消息传来?”
容渟劝诫:“王,这些事情有我们盯着,你好生歇息一阵子吧。”
凉衪摆头,平静地说道:“无碍,我的身体很好,你快和我讲讲吧。”
闻言,容渟即明晰自家衪王是倔脾气,做出来的决定暨必定固执到底,很难通过三言两语来改变他的态度。
下一秒,他直言不讳:“要不是你敕令我们不管何事都不能告知小帝女,我们也怕影响她的命运轨迹,为此我们没有违背你的命令,更强忍住心中的急迫。”
“不然就凭你现在的情况,我一定把她带过来训斥你一顿,能管得住你的人只有帝女和小帝女,偏偏你跟我们较劲。”
听闻容渟的唠唠叨叨,凉衪的面色变得皱巴巴的,口吻烦闷:“行了,谁是王,谁是亲信?”
“我方今是一把老骨头,你跟我多久就说教我多久,以为我罚不动你了,是吧?”
容渟的眼睛不带半分躲闪,直视着他家王,百般无奈,“那有什么用,你又不听我们的。”
凉衪无法忍受自己亲信那喋喋不休的说教,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啧,别废话了。”
容渟揉着被打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将近日的种种事件,事无巨细地转告于凉衪。
待讲完时,时间已接近两个小时多。
“羡之今下没有把消息传达过来,估计稍晚些会到,到时候记得你一人来通知我,我出去走走。”
凉衪的话音刚落,身影隐没在里间。
容渟并未多言,亦并无阻拦。
他洞悉他家王并非出去走走,反而是回回找个借口奔赴那片寂静之地,坐在帝女的墓碑前,倾诉心中的思念与说说话罢了。
自古以来,情字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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