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渊从人群中走出来,在距陈鉴的不远处,在火光的映衬下,挑眉看着他。
“陆闻渊?”陈鉴瞬间明白过来,禁足是假,给他暗中部署的时间才是真。
陈鉴冷笑:“陆闻渊,好本事。”
“八年前,刑部尚书外出时被歹人劫杀,歹人劫财不够,甚至将其肢解,死无全尸,十年前,吏部尚书酒后失足,在二楼栏杆处往下看时不慎摔下,原本楼层不算高,最多也就是个断手断脚,可竟那么巧,一楼竖着数根竹枝,其中一根穿过了他的胸口,当场毙命,五年前,督察院御史……”
陆闻渊一件件一桩桩地说,陈鉴的脸色从开始的面不改色逐渐崩盘。
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如今却被陆闻渊在大庭广众之下抖了个干净。
陈鉴盯着陆闻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陆闻渊话锋一转:“陈阁老,自己受过的屈辱一定要加倍地施加在无辜者的身上才能让你觉得平衡吗?”
陈鉴一挑眉:“你懂什么,你们有谁能体会我的痛苦,难道我不无辜?又有谁来救我?”
陆闻渊沉声道:“别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陈鉴,出身梅花拳传人世家,自小习武,身手了得,”他一步步走近,“若你不愿,谁能奈何的了?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陈鉴沉默。
眼见陆闻渊越走越近,已在伸臂可触的范围内,陈鉴突然一跃而起,大声喝道:“既知我身手了得,还敢只身靠近,陆闻渊,你胆子不小。”
他身形闪动,眼看就要扼住陆闻渊的脖颈。
陆闻渊一个轻巧地侧身,轻松避开。
陈鉴扑了个空,力道一时收不回来,几乎是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
陆闻渊顺势转身揪住他的后衣领,轻松地将陈鉴拎起。
袁田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一把按住陈鉴,一边利落地将他捆了个结实,一边大言不惭道:“得罪了,陈阁老,第一次捆您这么大的官儿,老子有些手抖,轻了重了的,您多担待。”
他打了个结,用力一拉,疼得陈鉴龇牙咧嘴。
袁田“啧啧”道:“可惜了您这身童子功的功夫,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您这么荒废了,哪里还是我们老大的对手,也太自不量力了。”
陈鉴怒目圆瞪,若不是此时被捆上,恨不能咬他一口。
陈鉴那几个谄媚的手下悄悄挪着步子,妄图不动声色地退出包围圈。
陆闻渊眼风扫过,几个人立刻吓得噤若寒蝉。
其中一人直挺挺地跪下:“少卿大人饶命,我等是被这个老东西逼的,绝无谋反之意。”
陆闻渊懒得跟他墨迹,对孟河道:“这里交给你们,老袁,跟我去谢家。”
……
云鹤知双拳难敌众手,连战连退,衣裳破了不知道多少条口子,被渗出的鲜血染红,身形晃动,俨然已经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