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如认真听完了他这一段话,快速思考一番:江涟是最合适的人选。
江涟见他没有再说话就抢先一步说:“吃完就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等等!”司马昭如抬头,忍不住往前踏出一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好。”江涟依旧站在原地,他看着司马昭如一步步走近,最后坐下。
“你也坐下吧,仰头看着你我脖子疼。”
江涟的身形不是一般的高,就算是司马昭如已经算是高的那一类,但是江涟却可以比他高出一个头,江涟现在也三十五岁了,但是在司马昭如眼里,心态和性格举止依旧还是带有小孩子的感觉,但是有时候却能让人有一种来自强者的压迫感,譬如说在皇宫里面他看见江涟的那一眼,给人的感觉就很不一样,好像是许久未见之后突然就长大,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江涟坐在司马昭如面前,中间隔着一个火炉,里面的炭火很充足,火苗还在跳跃,时不时还会蹦出几点火花。
两人之间没有人说话,就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司马昭如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司马昭如咬了咬嘴唇,江涟看见了他这个细微的举动就说:“要是还在犹豫的话改天你想好再说吧,冬天干燥,嘴唇开裂的话很难愈合的。”江涟站起身:“我就先走了。”
一步、两步、三步
离门口不过还有三四步的距离时司马昭如猛的站起身跑过去,在江涟要推门出去的时候拉住了他:“都说有话对你讲了!”
江涟被他拉住的手腕轻轻动了动,好像在确认这个是不是真的。
“江涟,别人会欺负青青吗?他没有身份。”
江涟一直觉得司马昭如身上有一股让人很安心的香气,在他冲过来的时候,比他先到的是那个好闻的熟悉的香气,一种很清冷的桂花香。
“不会的,放心吧,我该走了,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下人来这里就好了。”
江涟轻轻拿开司马昭如握着他手腕的手。
这还是江涟很少有的动作,因为江涟往往是挽留的那一方,现在被挽留还是有一点不知所措的。
房间里面再次只有司马昭如一个人了,食物的香气带着烟火的温暖,司马昭如原本有些微微僵硬的身体现在也开始慢慢恢复,缓缓就感受到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不知何处桂枝香,如今只有暮雨生,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心里扰乱着司马昭如的心神。
花火大会
花火大会在就第二天,刚起床喝了两杯早茶,徒善卿就带着三个孩子找来:“昭如,今天花火大会你要出席。”
“啊?”司马昭如听见了她的话就愣住了,自己明明不是这里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外人,甚至都没有和江涟成亲,举办过婚礼。
“我好像去不去都没有很大影响的吧?”
“不行,你跟阿涟是今年部落里唯一一对结婚的人,你可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可不能缺席,不论如何你都要去,你去定了!”
司马昭如被迷迷糊糊地带走了。
每年的花火大会都是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司马昭如略有耳闻,听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司马昭如来到这边不久,身上穿的都是大韩那边的衣服,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身特别适合江涟的服饰。
“这个是阿涟亲手做的,在部落里,每个有爱人的人都会收到来自这样子的一份爱意,”徒善卿给他整理好衣领和袖子:“这一件要花很长时间的,没有点耐心和手艺是做不出来的,我家那位就不用说了,我嫁给他那么多年,就只有两套,我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六年前的了。”徒善卿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真好看。”
只是腰身还是有点宽松,应该是最近这些日子真的瘦了很多。
司马昭如的头发徒善卿也承包了,还找来了一串玛瑙饰品给司马昭如缠在头发上做装饰。
司马昭如还是第一次穿这样子的衣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舒适,不会那么繁杂,跟飞鱼服一样会有种轻松的感觉。
袖子是束起来的,冷风也不会往里面灌,上衣好像还是动物皮毛裁剪成的。
“这个是什么皮,还挺暖和的。”司马昭如抚摸着左肩上柔软的皮毛。
“这个啊,阿涟小的时候养过一匹狼,在几年前老死了,他就拿皮做成了这套衣服,这个真的很少有,毕竟两样都是喜爱,喜爱的动物的皮,喜爱的人被温暖地包裹着,也蛮细心的。”徒善卿在跟司马昭如的耳朵穿孔,想给他带上好看的东西。
司马昭如也没怎么觉得痛就随她去了。
两个都是喜爱的东西,司马昭如浅浅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就算徒善卿手里抱着一个小娃娃也丝毫不妨碍她走在前面健步如飞。
司马昭如这一身都偏暗色,衬得他整个人很白,感觉都快跟雪融在一起了。
近些日子徒善卿一直做好吃的,也着实是把司马昭如喂胖了不少。
现在的人倒是多了不少,空旷的操场上都是人,每一个都盛装出席,正中央,有一个两人高的篝火。
花火大会其实就是一种跨年方式,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等到篝火彻底燃烧殆尽的时候才算是结束。
“今年安排了很多舞蹈,连男子都有!趁着我家那位现在管不了,我可要好好看看了。”徒善卿很兴奋,好像巴不得立即开始一样。
白天的时候有很多比赛项目,怎么说呢,这里的男子和女子是一样的,不会因为男女而不放在一起去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