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玄策拿刀尖撩开这新娘的盖头,这面孔明娄是第一个觉得眼熟的,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但这女人身上残破不堪,甚至于身体上还有无数类似于子弹大小的孔。
头颅与躯干一开始好像是分开的,应该是后面被什么人用针线给缝合上了。
这轿子里可不是纸人,这可是一个实在的灵体。亡灵笔记一靠近它就会不停的出现提示,但却是会出现乱码,上面提示:鬼魂灵纪不详,位置,民国。
位置很清楚就是只在屏幕上闪现了几秒钟而后又恢复了那种没法查询的状态。
明娄疑惑:“民国?难道…”
灵体漏补是很正常的事情,有的人生前怨念太大又或者生前还有许多的重要的人及其事没能放下的话,那便会从自身的魂体上产生超强的磁场,让亡灵笔记发现不了他们。
这个女鬼便是如此,但她应该介于后者。
明娄直接将亡灵笔记拿开,顺便吐槽了句,“这破玩意儿以后别用了。”,接着她抚住了这女鬼的脑袋,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轻颜,我…你可当真愿意嫁予我?”
“我陈轻颜此生只倾心一人,那便是封泯。”
“颜儿,父亲那般顽固,罚跪你,你可曾心怨?”
陈轻颜靠在封泯怀中,“父亲所愿,我明白,可子嗣之难万般不急于我一人之身,还有…我夫,也就是你。”她抬眸看了看封泯的脸色。
这件事,父亲提了多少次,她就被处罚了多少次,尽管丈夫每每下跪说是自己的问题,可自己公公就是不相信这个问题。
扎纸题材真的很多,我也想试试,然后就是那时候的陈轻颜真的抗下了很多……
如果不知道陈轻颜是谁的,可以在看看亡灵游乐场,明娄打开梦境去看到民国那世的章节,也就是她是封雨的嫂子。
正院里又传出老爷发怒的声音,被路过的丫头听了个正着,其中有个丫头还是陈轻颜的陪嫁丫鬟。
封泯双膝跪地,面露难色:“父亲!父亲!您听我说,封家的香火不急一时,更何况,无论组织的问题,还是婚姻的琐事,所有的问题皆是我一人之事,你何必发难于颜儿。”
老爷子火气大,听不得这些,“你说香火传承是你一人就可做,那你到是让我现在就抱上孙儿。”
“孩儿知晓,可一但战事吃紧,你难道要让轻颜为我守寡?”封泯固执的望着自己父亲。
“混账东西!”老太爷一巴掌甩了过去,也不在乎面前的人疼不疼。
“给我滚!滚!”他用拐杖生生的杵了几下地,“逆子!”
正院的茶杯摔碎的声音多多少少还是传进了陈轻颜的耳中,见自家丫头推门而入,她也就明了自己公公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了,无非还是那些事。
自从结婚之后,封泯就不再愿意同她亲近,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平常待家里的长辈向来是轻言细语,万般不敢怠慢。
陈轻颜只会从自己身上寻找问题的原因,哪怕丫头在她面前讲一些不中听的,她也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说:“我相信长柏。”
丫头看着一边绣手帕听见外面的动静还能笑得出来的夫人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可是夫人啊…你再这样宽宏大量下去,长柏少爷回家的次数会更少的。”丫头撑着脸对她说。
陈轻颜听见这话到是去了心底,手上功夫疏忽,食指被绣花针给刺破出了血。
她吃疼邹起眉头,瞧着手指有些出神。这时候正遇见封泯从门外进来,“嫂…颜,儿。”
封雨还是有些不适应自己哥哥对嫂子的称呼。
陈轻颜刺破手指这一幕刚好被她瞧见,她急忙踱步过去,“怎么了,扎到手指了?”
封泯立马吩咐丫头去自己书房拿了药箱,其实在陈轻颜眼里针扎到手指这样的事,这都跟吃饭一样并没什么好用药的,但在这个人眼里她所有的事他都记挂担心着。
“长柏,你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陈轻颜知道他这一回来也只是短暂的待一段时间,然后人又会消失很久。
明明有时候都知道封泯在哪个学校读书,但她就是不能出现在封泯所接触的人周围。
如同封老爷子所说,她是妇人,妇人只能屈居于小院纳女红,为丈夫传宗接代。
自己公公所说的,陈轻颜都明白,所以她永远都在这个院子里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回家,更不会过问封泯在外面做什么,接触过什么人。
丫头将封泯的药箱拿了过来,然后就识趣的关门走了。
封泯打开药箱,将指尖前端的血挤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包了一块小布条。
陈轻颜问:“又和父亲顶嘴了吧。”
封泯笑了下,“原来你都听到了。”,她将陈轻颜手中的所绣的手帕拿于手中端详,“我到是第一次看到夫人绣的花,这花是?”
陈轻颜唇角掩藏不住的笑意,“牡丹花,这花之上应该还有一只麻雀的。”
封泯往旁侧的面料抚了抚,“麻雀应该也快要出现在这上面了吧。”
陈轻颜点头,“你若是喜欢,待我绣好之后便先给长柏可好?”
封雨其实不太喜欢这些女红的物件,可一看见嫂子那双无比期待的眼神她根本没法说出拒绝两个字。
封泯将手帕放于桌上,猛然握住陈轻颜的手,“我走这段时间,父亲可是又为难过你?”
陈轻颜有苦有很多话想说,但再三思考还是将许多要说的话又强行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