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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自然也有阿之奎和江诉所待的村子。

他们不可能同外人说自己从逃荒中走到了这里,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客人们讲起这些事,有种恍惚隔世的错觉,仿若自己是个局外人。

据他们说朝廷从未下过什么赈灾粮,一切都是安抚民心的虚假把戏,现如今国库空虚,哪有什么钱和粮食赈灾到银州。银州虽然损失惨重,但起码保住了长安以及周边的几个郡县,根基并未被动摇。

阿之奎听到这话,简直怒火中烧,胸腔震颤起伏,朝江诉又怒又委屈道:“他们长安城里的人是人,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吗?阿兄,你说我们就不是人了吗?”

江诉淡淡道:“这是朝廷的选择,我们没办法改变。”

也就是这样,阿之奎才逐渐发觉,江诉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得十分冷静,每一次他为银州报不平时,江诉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暴怒的模样,事后还要同他说冷静点、你应该冷静点。

可是死的人是他的家人,是他最亲的人!

他们的命像是被高位者把玩的戏码。

阿之奎实在不明白,总是会问江诉:“阿兄,你的亲人死了,你就不怨吗?”

江诉总会沉默,随后反问:“人死不能复生,怨能如何?恨又能如何?”

阿之奎咬牙切齿道:“我要记住这恨,我以后要把他们通通杀光!”

“杀光?”江诉平静道,“这天下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你杀的都是坏人呢,还是说你无论好坏你都要铲除殆尽?”

这话,总是能让阿之奎噎住,可是不报仇,他们活着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倘若不能报仇,还不如就让他死在银州!

阿之奎实在看不下去江诉这般模样,他把江诉这一路上对他的好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充斥着少年时期要报仇的血气方刚。

他怒指江诉道:“你亲人死了,我从未看过你有任何难过的样子,你骨子里就是个冷淡薄情的人,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日后,我不会同别人说我和你有任何关系,当然也请你守口如瓶。”

很幼稚的分离誓言。

也就是因为这份幼稚,让他们走到了现如今的地位。

江诉真的从未与旁人说过他们之前的关系,而他也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

时而想想,江诉真的很冷漠,冷漠到明明大家都是局内人,他总是能以局外人的姿态看着你暴怒、失控、郁闷、开心的模样。

他不会以你的开心而感到开心,也不会因为你的难过而体贴安慰,他总有自己的一套特有方式,这是旁人所没有的。

阿之奎在江诉面前,总觉得自己是个毛头小子。他心中虽然对江诉有愧疚,可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既然大启不好,那就将这个王朝倾覆,换一个更好的上来。

听闻江诉要去陇右,那么他们日后,势必会有一战。

他很想再叫一叫江诉阿兄,可惜一切都不复从前。

阿之奎伸出手碾碎了手中的那朵花,看向走来的部下,他眉梢微动。

部下拱手道:“禹王府中的小县主在自己的及笄礼那天刺杀了禹王,后被禹王的暗卫反杀,所有的宾客都见到枕清被杀的场景,据说就连棺椁已经下葬。”

阿之奎冷笑道:“你信吗?”

部下一愣,没想到阿之奎居然会反问自己,他担忧道:“既然所有宾客都看见了,总不能作假,自然是真的,毕竟买通不了如此多的人。”

阿之奎讥讽道:“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蠢笨,明目张胆地去行凶?她这是一叶障目,要的就是你如你所说的这般成效,要在所有人面前确保她真的死了,才能在日后把自己和禹王府摘除的干干净净。”

部下心思没有阿之奎想的深,听到阿之奎如此解释,便也深深低下脑袋,阿之奎则是看出部下的不自然,摆了摆手道:“你退下吧。”

他可真是恨枕清啊,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会围着她转,齐离弦如此,江诉也如此。

天空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雪粒子,阿之奎踏过满地的梅花,抬头看向灰沉的上空,他走向空旷的地面,拿起早已让人备好的纸,俯下身一点点烧干净。

有些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禁讶异,悄悄同旁边的人说:“王子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非要在银州停留三日?”

“不知道,王子的心思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这个地方恐怖得厉害,据说在多年前闹过一次饥荒,饿殍遍野,甚至还发生了多起吃人的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银州原本是富饶之地,不过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恢复过来”

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

阿之奎每来一次银州,心中的痛恶便增加一分。这么多年,恨意已经变成了他的执念,不仅没有消散,甚至变得更为浓厚。

所以在枕清说何不放弃安南的身份同齐离弦远走高飞,他却说不可能。

倘若他没有家破人亡,没有深仇大恨,那么他就是一只不带血的大雁,或许真的可以和齐离弦远走高飞,可惜他心有执念,而这执念深不见底。

江诉也早知他放不下,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来阻止他。

那么

天高云淡远,从此雁南飞。

身世非比昔人前(六)

天空下起了稀薄的雪粒子,天色介于白芒和昏暗之间,好像没有第三种颜色。

偏僻安静的院子,瓦片倾覆上一层又一层的白雪。

那道急促生硬的女声打断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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