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演这一出苦肉计你就信了?”那人问。
见阿之奎没有说话,那人笑笑,又道:“你倒是对她心肠甚软。”
长廊下,一滴一滴的雨水,像是窜进他的皮肉里。
阿之奎眼神微动,轻道:“她想见,那就见吧。”
这话像是妥协,又似叹息。
许是因为喝过药,又下了一场下雨的缘故,齐离弦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了。
枕清知道齐离弦怏怏不乐,便也迟迟没有离开,直到看到悄声走来的阿之奎,突然有些头疼。
从小院走出来到现在,她知道阿之奎是喜欢齐离弦的,院子里的所有好东西都紧着齐离弦,起码在吃穿用度上没有半点亏待。
已经到了这般境地,枕清也不觉得齐离弦在这相处中,不会对阿之奎有那么一丝的心动。
正是因为心动,才难以割舍。
这就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枕清起身示意自己有话和他谈。
阿之奎瞧见齐离弦安然入睡,放下一直悬着的心,带枕清去了偏院。
枕清率先出声道:“我见你也喜欢她,何不为了她放下你的身份,带她远走高飞。”
阿之奎若有似无打量枕清,笑道:“那为什么不是她为我放下大启身份,陪我来安南呢?还是说,是你不愿意?”
枕清承认道:“是我不愿意,若是大启和安南对立,到时候你又叫她如何自处?”
阿之奎道:“她若是跟着我,无须想这么多。”
枕清道:“现在无需想这些,那么日后呢?倘若你是担忧安南王,我可以帮你,叫他一定找不到你们,你们大可扬长而去。”
“这么久了,你总算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可惜我不会放弃这个身份,这个身份是我的执念。”阿之奎眸色微深,“身份我要,人我也要。”
他明明不是安南人,为何一定要执着这个身份?若真是为了富贵,以他如今的本事和地位,未必不会有。
人我也要——他居然说得这么坦然,简直……
“不可救药!”枕清斥道。
“我本就无药可救。”阿之奎道。
枕清当即站起身,不再与他多说。
阿之奎突然哎了一声,悠然道:“你还想不想知道更多有关江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