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祐风道:“哦?那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秦峰青肃然道:“此人挑起梁民与我魏军对立,严重违反军纪,事发当日护军便已将他处死。”
季祐风和沈聿对视一眼,皆心下了然。
这,又是一个死无对证。
帝巳城的情况绝不可能像这秦峰青说得这般简单,他不过是在试图粉饰太平,陆少安亦为他掩护,不肯透露半个字,他们根本不可能从这两人身上切入查案。
至于这个何玉良,更是直接懒得来见他们的面,堪称猖狂。
可看眼下这副情形,只怕就算从其他官员身上查起,也不会比现在好太多。
情况比预想中要复杂棘手得多。
他们如此油盐不进,季祐风却也并未显露出来生气,只是淡笑着扫了二人一眼,执起筷子道:“孤也就是随口问问情况,二位莫要多想,起来吃饭罢。”
秦峰青倒没马上起身,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看向季祐风,见他面色如常,喜怒难以揣测,心下又对这位翊王殿下的城府有了几分估算,这才慢慢起身。
两人一同谢过季祐风,坐了下来。
一时,雅间之中寂静异常,只有碗碟叮当碰撞的清脆声响。
没多久,雅间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随后有人推开了门。
一个年轻的公子出现在门后。
他一身青袍,身量不高,十分白净清瘦,五官极其精致,几乎到雌雄莫辨的地步。
正是方才因身子不适没能准时过来的沈忆。
她刚一进门,便察觉到有一束阴冷的目光朝她直射而来。
这目光一寸一寸地,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沈忆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
蜻蜓点水般地掠过秦峰青后,她看向了边缘那个绿衣服的胖男人。
相比秦峰青,沈忆看陆少安的时间竟更长一些。
但不过几息,陆少安便先移开了目光。
一番眼神交换,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沈忆随后便立刻回过头,含笑道:“殿下恕罪,阿忆来晚了。”
季祐风道:“无妨,你身子怎样,可好些了?”
沈忆在沈聿身边坐下,道:“多谢殿下关心,已没什么大碍了。”
季祐风微微颔首:“这是秦大人和陆大人,在城门口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