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又看向阿梨,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隔离了外界的喧嚣。
“师傅,姐姐还能醒过来吗?”小夭问道。
“醒不醒来有什么关系,这世间又不是什么好去处。”
自此,小夭刻苦学习阵法,不过几日,就学会打开阵法的方法,每日里给阿梨喂药,陪她说说话。小夭想,要是自已这样睡着,一定很想人陪着自已说说话,黑暗太过于安静,沉浸的让人害怕。
涂山璟每日也上山来,只是他进不了玉山,就在山门前和小夭坐在阶梯上聊天,今日带点水果,明日带点卤肉,后日又带点点心,也难为他,玉山远离尘世,不知道上哪去弄这么些东西。
两人从清晨待到日落,小夭去照顾阿梨,他就在山门外等着,也不觉得厌烦。他们一起看过玉山的日出,见过漫天的晚霞,听过清晨的鸟叫,玩过山下的小溪。小夭觉得,若是这样过一辈子,在玉山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她只是想,阿梨姐姐什么时候会醒。
阿梨并不知道自已和小夭到了玉山,她昏迷后她就觉得自已飘乎乎的,远远地看见缬祖娘娘在朝自已招手,就走了过去。
缬祖娘娘问她:“好孩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阿梨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缬祖娘娘笑道:“别担心,你只是暂时在这,既然这样,就好好陪陪我老婆子吧,我儿子儿媳都在这,我想你应该见见,他们会喜欢你的。”
阿梨心想,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
只见缬祖带着阿梨到了一处地方,看上去有些像朝云峰,有不像朝云峰,里面早已有几个人在等候,缬祖娘娘说道:“你没见过他们,这是我大儿子青阳,这是二儿子云泽,这是玱玹的父母。”
阿梨一一见过,只觉得奇怪,为什么没有大王姬。
玱玹父母见了她,上前说道:“这些年多谢你,我们没有做到尽父母的责任,苦了玱玹,也苦了你。”说着要行大礼,被阿梨避过。
阿梨赶紧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阿梨随着缬祖住了下来,日复一日,她不觉得这里恐怖,只觉得这里太过安静,不闻鸟鸣,没有风声,实在是太过寂静。
有一天,她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姑婆,你们就一直在这吗?”
缬祖娘娘笑道:“我们还在这,是因为有人思念我们,等到有一天,这世上没人思念我们的时候,我们就重归于大地,随风而散。”
阿梨应了声,继续做着陪缬祖纺织,在这里不用考虑其他的事,只用做自已喜欢的事情。
阿梨想,若是死后过的是这样的日子,那也不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缬祖娘娘对阿梨说:“好孩子,你该回去了,你的家人和玱玹还在等你。”说着伸手一推,阿梨只觉得自已快速向后退去,身上一重,吓的醒了过来。
阿梨睁开眼,只见自已躺在一个石床上,周围布置了一个阵法。她试了试,自已能打开,但是要耗费很多精力,她才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只能躺回石床上,闭目养神,不论怎么样,总会有人来打开阵法的。
果然,没多久,小夭就哼着歌来打开了阵法,她一边把灵药端出来,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姐姐,你怎么还不醒啊,都快二十年了,你再睡下去,哥哥的宫殿都要修好了,你是在等哥哥来接你吗?”
“我睡了这么久吗?”阿梨眨眨眼,看着小夭。
小夭端药的手一顿,看向阿梨睁开的眼睛,惊喜道:“姐姐,你醒啦。”
她扶着阿梨坐起来,把药喝完,说道:“太好了,我们在玉山太久了,我都待烦了,涂山璟因为宫殿的事情去了神农山,都没人陪我,姐姐,你再休息休息,我们就可以回神农山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哥哥。”
阿梨看着她叽叽喳喳快乐的样子,也不禁跟着笑起来,只是她制止了小夭给玱玹去信,觉得还是自已出现在玱玹面前更加惊喜。
小夭也觉得好,就给阿梨说了这二十年来的事情。玱玹是怎么收服禹疆的,涂山璟是怎么帮玱玹累积财富的,她还神神秘秘地告诉阿梨,玱玹在偷偷练兵。
阿梨神色变了变,说道:“这可是大事,若是被陛下发现了可不得了。”
小夭无畏地说:“没关系,若是外爷要责怪哥哥,我就一箭射死五王七王,让外爷再也没有其他继承人,这样他就没办法怪哥哥了。”
阿梨被她的豪言豪语震惊到了,这二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夭说:“姐姐,经过这一遭我才发现,死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就怕默默无闻窝囊的死去,外爷的心一直都很偏,既然他不顾及我们,那我们也无需顾及他,只有我们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死去的亲人。”
阿梨沉默,她想起梦中的缬祖,不清楚究竟是自已做的梦,还是真的。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一定也希望玱玹和小夭好好活着。
重逢
阿梨又在玉山休息了几日,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就拜别了王母,和小夭回了神农山。
玱玹正在看图纸,看到老桑兴高采烈地进来。问他:“有什么好事情这么高兴。”
老桑高兴的嘴都要裂开了,玱玹看他这个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敢确定,心里紧张起来,手微微发抖,问道:“可是”
老桑也不回话,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玱玹马上飞奔出出去,他一口气跑到大殿外,只见阿梨和小夭立在阳光处,笑意吟吟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