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过来看到时,就俏声说:“妹妹好自在。”
意映一看到是阿梨,立刻高兴起来,快步走到阿梨身边,欣喜的问:“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阿梨见这里人来人往,不便说话,于是说道:“你跟我来。”
意映的丫鬟也想要跟上,被阿梨呵斥:“就我们两人,谁都不准跟来。”
意映朝丫鬟点点头,提起裙摆,跟着阿梨走了出去。
阿梨带着意映走出别院,路过街巷,出了城镇,一直走到山峰上。
“姐姐,你要带我去哪?”意映有些疑惑。
阿梨停了下来,看见周围无人,也没有地方可以藏人,才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身,把木箭拿在手里,摊开给意映看,问道:“你可见过这个?”
待看清楚阿梨手掌里的东西,意映心跳如鼓,她佯装镇定的说道:“这不就是寻常的木箭吗?”
“是,是木箭,没有任何标志的木箭,可是这大荒内,能在那么远距离射中人的,只有防风一族。”
“姐姐,你不会怀疑我吧。”意映瞬间红了眼眶。
阿梨紧紧地盯住意映,想要从她脸上找出破绽,忽然,阿梨笑了,说:“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演技这么好。”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失望。
“我原本还带了点期望,希望你看到这个箭,可以主动跟我说,既然你不说,我就说了。”阿梨带着笑,只是那笑意怎么都到达不了眼底。
“从哪说起呢,那就从涂山家有两个兄弟说起吧。”
意映眉心一跳,不知道阿梨要干什么。
“据说涂山氏这一代有两个兄弟,哥哥阳光开朗,为人处世极为圆滑,弟弟聪慧异常,温润如玉,本来两兄弟相互扶持是一段佳话,可是从涂山夫人去世后,两兄弟关系就变了,哥哥经常在人前反驳弟弟的决定,打压弟弟,弟弟却一如既往,维护哥哥。”
“按道理说选族长,应该长兄为先,可是他们的奶奶太夫人却在十几年前,极力推荐弟弟,说这是上一任族长的意思,更有意思的是,没过多久,弟弟就生了一场重病,缠绵病榻。”阿梨的话语平静而又沉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阿梨歪头看着意映,问:“你说这巧不巧?”
意映神情慌乱,强笑着说:“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说什么,我当然在说你的未婚夫涂山璟和你的好情郎涂山篌啊。”
阿梨的话如同重锤一样敲在意映头上,意映只觉得自已脑门好像被炸开了,砸的七零八碎,再也无法凝聚思维,她震惊的看着阿梨,实在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已秘密。
“很奇怪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还要从你的花灯游玩说起。”阿梨继续说:“你说你情根深重,我自然要去查一查这个涂山璟是什么样的人,才好放心的托付。”说到这阿梨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可是太夫人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的说法根本就说不通,只是很少有人去深究而已,若真是族长临终任命,怎么可能越过哥哥去立弟弟,这不是让兄弟反目嘛,而且,哪里有哥哥是虎,弟弟是狐貍的一母同胞,所以我接着查,有意思的是,两百多年前,涂山族长和族长夫人感情不和,却成日里和一婢女打情骂俏,于是我大胆猜测,涂山篌根本不是族长夫人的孩子,而是那个婢女的孩子,这才能解释族长夫人为什么一直以来不喜欢她的大儿子。”
“更巧的是,我在清水镇遇到救了涂山璟的玟小六,我问过小六,他说涂山璟救回来时,受过严重的酷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偏偏还剩一口气。这种伤人的法子,不是为了报仇,只能是泄愤。”
“那么我的好妹妹,你猜猜看,能够把灵力强大,聪慧异常的涂山璟弄成这样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只有他的好哥哥,因为是哥哥,所以涂山璟毫无防备,因为是哥哥,所以才能那么轻易的伤害他!”
阿梨略带悲怜地看着意映,不忍的说道:“意映啊,你想想,涂山篌这么恨涂山璟,那么你身为涂山璟的未婚妻,在涂山篌眼里,又会是什么?”她的声音轻柔,却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意映的内心。
防风意映跌坐在地上,这一句句把她撕的粉碎,她很想反驳,却又什么都反驳不了,她呆呆的看着阿梨,看着她最爱的姐姐,嘴里说出残酷冰冷的真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意映,你好好想想,涂山篌的性子,想想他对涂山璟的恨意,他那次救你真的只是偶然吗?”
意映捂住耳朵,下意识的不想再听下去,可是那些话犹如魔咒一般,钻入她的脑海,让她不得不去细想,她开始忍不住去怀疑涂山篌对自已的用意,越想越觉得那是虚情假意,她捂住耳朵自言自语地说:“这不是真的,他是爱我的,这不是真的。”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阿梨拉下她的双手,继续说:“你自已也怀疑对不对,意映,你不要被他骗了,告诉我,他为什么让你去杀西炎玱玹,告诉我!意映。”
“不,他是爱我的,他没骗我!”意映仿佛受不了这种事实,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固执,实在是不愿意相信。
“意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玱玹,告诉我!”阿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她知道,只有意映才能解开这个谜团,只有意映才能告诉她真相。
“不不是真的!”
“为什么杀玱玹!”阿梨的声音几乎是在怒吼,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