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跪的第三日,雨停了,今日休沐,旗王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宋芜面前。
招招手,赶走了仆人,弯腰看着宋芜。
“你这次罚跪,跟之前倒是不一样。”
宋芜抬起头来,不解:“有何不一样?”
旗王道:“跪的笔直,三天不曾动弹一下。”
自然是的,从前罚跪的是显眼包原主啊,自己穿过来那次,也不是他惹的事。
这一次是他的错,跪便跪了,而且看他爹对那人的态度,保不齐那个渣男脸官职不低。
“你与父王说说,你和杨大人到底有何过节?”旗王又问。
从前许多年,记忆里很少有这样父慈子孝的一幕。
宋芜有些惊诧,毕竟旗王是个典型的唯我主义,养儿子,自然是想儿子都听自己的安排,这样耐心地问他很少,几乎没有。
“他是谁?”宋芜装作不知道。
旗王对他这般态度有些火气,但还是把怒意压下去,解释道:“官场的事情你不懂,也好,借今日的机会,为父与你好好说说。”
“你打的那位,名叫杨执,当今天下左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中,就连为父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你打了他,没有道歉,他不计较放你走了,也是看在为父的面子上。”
宋芜看着旗王,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忽地问了一句:“他的表字叫什么?”
旗王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犹豫了一下,还是答:“杨重凝。”
“杨重凝啊……”
不管怎么看,反正跟那个人渣没有任何关系。
“父王,改日,孩儿去给杨大人道歉。”
淋了一通大雨,脑子清醒了不少,失去的理智也恢复了。
如今是在古代,一言一行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这个杨执还算是讲道理的,没有跟他计较。
虽然……上次他散发了杀气。
旗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懂事便好,无论是为何动手,青梧以后不可再意气用事了。”
面前这位父亲也是性情中人,一开始对原主是恨铁不成钢,这段日子他有所改变,这次罚跪又老老实实的,就让旗王生了护犊之情。
“起来吧,你母妃给你准备了饭菜,补一补,以后为父不会再饿着你了,府医说极饿极饱都对身体不好。”
宋芜被他扶起来,忍着发麻的腿,弯腰行礼:“多谢父王。”
扶了他几步,赶来的阿荣接过宋芜,朝旗王行了礼,着急忙慌带着他回去了。
心不在焉地吃了饭,不像上次那般狼吞虎咽了,宋芜整个人看起来很不一样,像是沉寂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