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妙啊……”鹿丸叔叔歪头看我,又看向鸣人,“你有没有印象?其实佐助那家伙小的时候还不算那么不近人情的。”
“唔?我记忆中那家伙向来很烦人…从小就很臭屁…”鸣人叔叔挠挠头。
鹿丸叔叔叹了口气,耸耸肩:“嘛,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太久了。很小的时候我陪丁次去点心店吃东西,就看到佐助那家伙抱起一袋子三色团子,兴高采烈地往宇智波的领地跑,笑得特别开心。所以后来入学的时候,看他那个样子,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肯定记错了,”鸣人叔叔坚定地摆摆手,“佐助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甜食呀,纳豆呀,这种黏黏的东西他都不喜欢。”
说着,他们继续欣赏我吃三色丸子,就像在欣赏国宝动物进食一样,眼神温柔,各怀心事。
“——鸣人!佐助他…”
门被突然打开,妈妈还穿着白大褂,额头上冒着点点汗珠,她冲了进来,随后看到了我和博人哥哥。
孤独
“奏?博人?你们怎么在这里……”妈妈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惊讶地看着我们。
“是来看我的,佐助怎么样了?”鸣人叔叔伸着脖子,焦急地问道。
“啊…佐助君醒了。他说有话要和你…”
“来了。”话音未落,鸣人叔叔直接从桌子上翻了过去,风一样跑出了火影办公室,卷起桌子上公文数张。鹿丸叔叔也紧跟着跑了出去,跑了几步又赶了回来,一边用影子捡起来飘在地上的公文,一边冲门里喊:
“博人,带着奏回……”
话音未落,我早已经跟着鸣人叔叔跑出去了。
不乖巧听话就不乖巧听话吧,现在有比这些伪装更重要的事情。
——爸爸想说的是什么?关于那场战斗,到底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结局?为什么爸爸会那么痛苦?到底是谁伤害了爸爸——
我想要了解更多,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变强,才能找到真正的对手,才能更多地帮上爸爸妈妈的忙。
鸣人叔叔似乎并不惊讶我会跟他一起跑过去,所以只冲我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并不如平日那般轻快灿烂,但至少鸣人叔叔已经认可了我的行动。
“是啊,你也是宇智波的一份子……”鸣人叔叔说了这样的话,含混不清却语气坚定,“有些事,大概你和佐良娜迟早也该知道。”
——我和鸣人叔叔在房檐上跳跃前进,很快就来到了木叶病院。和普通的患者不同,爸爸貌似住在楼层最高的看护室之中。鸣人叔叔带我几步跳到了楼顶,瞄准一间屋子,毫不在意形象地翻了进去。
爸爸躺在病床上,右手缠满了绷带,点滴和氧气以及心电血压监测仪环绕在身旁,完全是一位虚弱的病人。
然而他看到鸣人叔叔从窗户外跳进来,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可能博人哥哥喜欢翻窗户的毛病就是这么养成的吧。我默默地想。
“太慢了。”尽管鸣人叔叔就差通灵出个□□空降过来,但爸爸的反应还是十分冷淡。他想从床上撑起来,但是右臂伤得太重,有点使不上力,几次努力都未果。
我跟着鸣人叔叔从跳进屋子,快步走到床前,扶着爸爸的后背,让他借着我的力,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奏?……”爸爸看着我,又瞪了一眼鸣人叔叔。
“……”鸣人叔叔又举起双手,象征性地向后摆了摆以示道歉:“…奏很担心你。”
鹿丸叔叔和妈妈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赶了进来。尽管这里离火影办公室并不愿,但妈妈大概一直都在照顾爸爸,体力消耗很大,一路下来跑得气喘吁吁,眼下还有着淡淡的青色。
“鹿丸,樱,你们先带着奏出去。”爸爸把我推开,向刚跑过来的两人下逐客令。
但在看到妈妈疲惫的样子后,他的语气又稍稍和缓了一些:“…先去休息吧。我没事了。……谢谢。”
“佐助君…”妈妈还在调整呼吸,她似乎想要留在这里,但爸爸摇摇头,很坚决。
我看着爸爸。刚刚我扶起爸爸的时候,他的体温有点高,大概是在发烧。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右手缠着的绷带虽然没有血再渗出,但指尖仍不自觉地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我不要走。就算是任性也好,我不要走。我这样想着。
爸爸大概意识到我不打算离开这里,便转头看向我,神情冷淡。我不认输,便也这样看着爸爸。
他的眼神总是有点冷,黑色的眼如深不见底的湖,习惯性地回绝所有人的好意。他习惯了把大家都推出去,自己去背负一切。可是我不想再被他推远了。我是爸爸的儿子,又成天被大家说“长得真像佐助啊”这样的话,我想要更了解爸爸,更了解“宇智波佐助”这个人。
于是我认真地,比爸爸还要用力地…瞪着眼睛。就,瞪他。
“……”倒是爸爸先动摇了。他大概是被我瞪得有点发愣,最终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别过脸。
“也说给奏听吧。”鸣人叔叔轻轻地说道:“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让奏知道也没关系吧?”
妈妈和鹿丸叔叔慢慢退了出去,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我们三人。
爸爸揉了揉眉心,重重地叹道:“……尽可能地,我不想把小孩子也牵扯进来…”
“奏已经8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鸣人叔叔笑着说,“我听博人说,他的手里剑术已经厉害了,和佐良娜不相上下呢。就像当年的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