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部接待室内,副部长陈明和几个老干部,盯着手里的文件看了好半响没开口。
陆长青端坐在陈明对面,恭恭敬敬的等待。
陈明跟部长马先河不是一路货色,他在组织部有名的铁面无私,就算是县委书记何星光来了,都不卖账的那种。
大家对他都比较尊重。
此时陈明盯着档案看了老半响,缓缓开口,“陆长青!”
“是!”
陆长青规矩道。
陈明一脸严肃,“你是东马镇人,毕业于昌平大学新闻系,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多篇文章上了学校官网,更是连续几年奖学金获得者?”
陆长青挠头,谦虚一把,“都是学校错爱,不值一提……”
陈明看着他,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你也曾多次在学校特殊管理时间段,翻墙外出,被违纪处分,经常旷课外出兼职,被学校记录在档。”
来者不善啊!
工作业绩不谈,专门盯着自己档案翻旧账?
一般是不会询问这些,看来是有人不想让自己通过。
故意在陈明面前放大了自己的黑料。
陆长青心中骇然,但是脸上还是轻松陪笑,“这个我很惭愧!”
陈明目光灼灼的瞪着他,“你有这么爱钱吗?”
陆长青微微一笑,“那倒不是,都是生活所迫,家里穷,需要勤工俭学。”
陈明点点头。
他跟陆长青没有隔阂,只是有人举报了,自己就实事求是的询问。
翻了一页档案,过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档案里,母亲这一栏原本是失踪,18年前,突然改成了死亡,但是当地的户籍系统里面又没有死亡证明,你们为什么篡改档案?”
咚……
陆长青心中一动,关于他妈的事,自己都不太清楚。
老爹从来避而不谈。
陈明不说,他妈是失踪这个事,他都是听邻居老爷爷说起过。
怎么改档案的他哪儿知道。
陆长青凝目道,“我想问一下,我档案中可有记录篡改档案的事件?”
“那倒没有。”
陈明皱眉。
陆长青道,“就等于说,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说明是我们篡改了档案是吧。”
陈明不说话。
陆长青继续问,“18年前,我才8岁,我怎么能够改档案呢,而且我档案你们也看到,家里除了我爸,没有别的亲戚朋友,我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村医,也可以说只是一个勉强够温饱的农民,我们怎么可能该到户籍系统的资料呢?”
“……”
几个老干部没有吭声。
其中一个叫唐立的直接转移话题问,“听说,你爸是信徒?”
陆长青跟他不熟。
但是这种带着歧视的调查方式,让他很不舒服。
陆长青表情拉了下来,“他并没有参加任何宗教活动,也没有以此敛财,只是草药行医救人。”
唐立快速追问,“草药行医?有没有不合法收取钱财什么的……”
陆长青严谨道,“我认为没有!”
“那在2017年这天……”
唐立一路咄咄逼人的问话,持续了半个小时。
都被陆长青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