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们好像陷入一个很拧巴的境地,她想要远离他,但现实却为他们牵上了月老的红线。
于是她像逐浪的小舟,进退两难。
江斯淮轻声问她:“书悦,和我结婚你是不是不开心?”
书悦摇摇头:“不是因为你。”
她没有说太多的原因,只是否认了他这个想法。
在她看来,江斯淮是个堪称完美的结婚伴侣,只是他们的婚姻太不纯粹,就好像一场随时会散的宴席。
门外开锁的声音还在继续,动静一声比一声大。
江斯淮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声音很温柔,像是有意安抚她惶惑不安的心情。
“不要想太多。”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做你的和平小信鸽吧。”
江斯淮重新理了一遍衣服领口,顺手捞起搭在扶手边的外套。
他耸了下肩膀,态度自然地说,“我吃点亏没什么。”
书悦没想到他有一双那么敏锐的眼睛,能一眼看穿她醉酒之下郁闷的心情。
她一边钦佩于江斯淮敏锐的洞察力,一边又感伤的想到她醉酒的原因。
起因很简单,酒过三巡,大家玩的开心的时候,好友突然凑过来好奇地问她,“你妈怎么突然不管你了?”
“我记得你高考考进港大,她都没放心你出来玩。”
“是因为……”书悦张了张嘴,又说不出那个答案。
她的心情一下低沉下去,她的母亲放她自由,不是因为觉得她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也不是因为她在学习和工作上获得了什么样的成就。
是因为她嫁了一个一个林碧蔓所满意的人。
二十二年,她所拼命得到的认可和自由,竟然是因为和一个男人结婚。
这种感觉令她无比的糟糕,她一边想林碧蔓不放心她的原因,一边忍不住喝酒。
几杯酒下肚,她终于忘掉了这些烦心事。
维多利亚港湾的灯光有着和多瑙河畔一样明亮的色彩,书悦在这样的颜色中渐渐迷失。
然后理所当然,所有的不快与烦闷都变成和他毫无底线的厮混与缠绵。
就像他们在布达佩斯遇见的第一天一样。
书悦无所顾忌地拉着他在海平线奔赴日落,那时候她只是她。
……
但现在,她想要的自由也得到了,林碧蔓终于可以安心过自己的生活,再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书悦对待生活一向洒脱,想不通的地方一顿酒喝完,也都该通通忘记。
她怀着这样的心情看向江斯淮:“你说的有道理。”
“婚都结了,亲你两下怎么了。”
江斯淮没见过这么会顺竿子往上爬的姑娘,明明刚刚还是一副愧疚的模样,不知道脑子里相通了哪个结点,这会儿倒有点理所当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