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透明玻璃茶几上有一只dior口红,下面压着一张心形便签。
还是和他们第一夜一样,她歪歪扭扭捏着口红在上面留下一行字。
她说:「忘掉这个阴雨天。」
江斯淮蓦然想到他们第一回登岛的场景,那也是个十足糟糕的阴雨天,他拉着她一同在暴风雨里狂奔,那时候不经意回头对望的一眼,她的姿容艳丽,颜色无双,是让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明艳。
所以也有了稀里糊涂的开场与未来。
他把这张标签捏起来,连同第一回的那张合在一处折迭成小块。
江斯淮把旁边的戒指盒拿起来,他指尖一捏,一颗水滴型的粉色钻戒赫然其中,她离开的姿态如此决然分明,倒令他有些挂念。
把两张纸条一并压了进去,这会儿心里是真的有点空落落了。
想了想,出于一些不知名的考虑,江斯淮还是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也很合乎情理,只是出于对她安全的最后关系,他问了一句,「平安降落了吗?」
「消息发送失败」
……
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做事情只会说到口中的十分之一程度,同样的,他们说结束的行动可能只会停留在言语中十分之一的程度,成年人的世界大概率会保持着体面的联系以及时不时客气的寒暄。
这还是江斯淮第一次遇见一个人反着来。
他饶有兴趣地笑了声,觉得小姑娘挺会撩的,说什么永远会记得她,眼睛亮晶晶地搂着他说什么天下绝无仅有的话。
结果掀了被子转身就走,一张卡片让他忘掉,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留恋。
他再往前走一步,倒显得是他穷追不舍,没有契约精神。
想到这儿,江斯淮把存在手机里的联系方式删除,他把凌乱的床塌重新整理,又把卫生间的一次性用品全都扔掉,让一切恢复原本的样子。
也是这时候,律所的合伙人之一发来了短信。
「季争渡」:帮你招来了一位实习生,是我的学生,简历稍后发你,烦请你多照顾。
「江斯淮」:很年轻?
「季争渡」:刚毕业的大学生你说呢?最单纯清澈的年纪,还没怎么进社会,你多带带她。
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江斯淮嗤笑一声,消息回得飞快。
他干脆利落拒绝:「不带。」
「年轻小姑娘最会骗人。」
那边的季争渡愣了一秒,不明白他发什么神经。但他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也不会从全球顶级外所kirknd≈ellis辞职回国。
秉持着一颗合伙人包容的心,季争渡拨了个国际长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