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名字的原因,书悦张嘴的时候卡了卡,脑子里转了又转,坏了,只顾着缠绵,忘记听别人喊他什么。
她有过一秒钟的心虚,但也只有一秒钟。
反正只是短暂交汇,无所谓那么分明。
“江斯淮。”他倒是主动告诉她,“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他本意是想说以后在一个队里,见面的时间会有很多。没想到,书悦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笑眯眯看着他问,“在哪见面?”
也许她并不是全然无意,那双含着笑的明媚眼睛看过来,分明的挑逗。
“你想在哪叫都可以。”江斯淮看着她,还是那副平淡语气,“总之,别再在床上骂我就好。”
他轻而易举将主动权夺去,随意抛下的一句话让书悦失了阵脚。
她的记忆一下被勾回。那天晚上也不全然都是完美,最开始的时候她喊疼,又不知道他名字,混蛋王八蛋轮流骂了一遍,还张开嘴,在他清瘦的腕骨下咬下一个齿痕。
书悦顿时有一种耍流氓耍到自己身上的蚀米感。她偏过头来看立在玄关处的男人,江斯淮,她默念他的名字,心想,斯人并不若皮囊清冷,反而有股蔫坏的劲。
人要走了,好歹得送一趟。
随便抽了件毛毯裹在身上,倚着门框,她把桌上一沓相片都递给了他——连同他刚刚捡起来递给她的那一张。
其实江斯淮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只不过露水情缘的一段,他实在没必要也没资格去窥探别人的往事。
但书悦把这事儿挑到他面前了。
她巧笑嫣然看着他:“劳烦你下楼替我把这些扔掉。”
丢掉即过往。人活一世,既要有勇敢爱的勇气,也要有及时脱身的果敢。
喜欢一个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相爱之处总是格外美好,只是后来他变得不那么好,自然而然要选择抛开。
书悦就是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人。
而江斯淮已经领教过她这种“果断”,毕竟她掀开被子就走的潇洒做派,他还从未在别人身上领会过。
要合不合的门,走廊里窜着一股穿堂风,撩动两个人衣服的料子摩挲。
江斯淮想到自己上来时的光景,不由问,“你平时都不锁门吗?”
“哦,我总是忘记带钥匙,反正也没有贵重物品。”
书悦眨了眨眼睛,发现他总是在细节上下功夫。
江斯淮随口问:“没有备用钥匙?”
“有啊。”
她突然笑起来,撑着手臂目光向他倾倒,带着几分引诱的意味问,“你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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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像个坠入凡尘的妖精。
被风吹过的脸颊泛红,明明没有喝酒,上翘的眼睛却泛着水灵灵的醉意。她手上拎着两串钥匙,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像蛊惑,这把通往爱欲之门的钥匙,她问他,是否想要?
江斯淮笑了下,姿态也懒散。
他的指尖抚过那一串金属钥匙,也问她,“你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