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向榕这么长时间会转过头。
没想到向榕不闪不避,一反常态地看着她。
最后还是沈曼语受不了,转过了头。
她觉得奇怪,今天向榕怎么一点都不内敛了?
忍不住又看她一眼,向榕一张脸微红,眼神仍然是清亮的,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原来是喝醉了。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沈曼语呼了口气。
过了半个小时,大家都陆续去休息了,只有两三个人觉得不尽兴,继续闹着。
沈曼语也早就不想留在这儿,趁机回了帐篷。
向榕也跟着起身,仿佛是被一道鱼竿带走的鱼,循着饵料就跟了上去。
进了帐篷。
沈曼语突然转头问她:“你什么时候结束实习?”
向榕疑惑地嗯了一下,老实回答:“下周一。”
沈曼语:“还有五天。”
向榕重复她的话,“还有五天。”
黑暗中,身旁向榕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沈曼语有点说不清的烦躁。
因为找不到烦躁的源头,就更烦躁了。
她尝试放缓呼吸,转头看向睡在旁边的人。
黑暗中其实看不清什么,帐篷的天窗开了个缝隙,漏进来几缕月光。
借着那几缕月光,沈曼语打量着向榕。
——没戴眼镜,闭上眼睛的感觉其实有点呆。五官其实不出彩,但是组合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觉得很顺眼。
看着看着,沈曼语有了些许困意。
这时,突然感受到身边的人有了动作,向榕坐起身来。
沈曼语原本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立刻掩饰性地闭上眼睛。
视力不起作用时,其他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
她感觉到向榕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良久,突然靠了过来。
距离被无限拉进。
向榕在靠近时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随即沈曼语感觉到额头上痒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没什么感觉。
如果沈曼语现在睡着了,或许什么都不知道。
但巧合的是,她没睡着,沈曼语陡然清醒过来。
心中无比清楚道:那是一个吻。
既没有表白,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吻了一下额头。
酒精只能助长人的情绪,却无法无中生有。
沈曼语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个念头,她喜欢我?!
这个吻之后,向榕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往后退了退,缩进了自己的睡袋里。
两人都醒着,却安静地谁都没说话,仿佛两只寂静的蚕蛹。
沈曼语感觉到大脑有点宕机,这是人在接受大量信息后一时反应不及的正常现象。
她首先想起来了今天晚上向榕一直看向她的目光,随后场景倒退,两人一起去采购时,向榕很安静地走在她旁边,都是些很微小的细节,如今想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