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把徐霜推上去:“哪儿能呢,我这大老远来,肯定不能让您给我做饭。这我徒弟,叫他给您亮亮手艺?”
话说的含蓄,邱老头浑浊的眼睛在陈东和徐霜身上一扫,瞬间明白了意思。
邱老头把东西一扔:“好你个东子,倒是来算计我了?拿走拿走,不稀罕你这破东西,为这点玩意儿就指使我,我不干!”
陈东抹了一把脸:“邱师傅,这我徒弟,您就是要,我也没打算给啊。这不就是想叫徒弟跟您学点本事,您也体谅体谅我,我这一把岁数了。但凡我能带出来,我肯定自己带了是吧?我这徒弟天分是有的,不信您看看他手艺,您看了一定就知道为啥我带他来了!”
陈东一番话说的诚恳,邱老头鹰隼一样盯着徐霜,看徐霜依旧稳稳当当的不动弹,既不多嘴多舌,也不刻意巴结。沉吟片刻:“拿这个咖喱给我做一个菜,厨房里还有火腿油面筋,菜也有,你自己看着做。你师父说你本事,我就看看你的本事到哪儿。”
徐霜应了一声,提着一兜子东西进了厨房。
陈东则是找了个小凳子把自己窝上去,跟邱老头瞎白活。
邱老头话少,陈东却能嘚啵嘚的一直说。说着说着,厨房里的香味就窜出来了。
邱老头意味深长:“你这小子,运气倒是不赖。”
一手臭手艺,还能捡个这么像样的徒弟。
陈东笑的弥勒佛一样:“是吧,我小时候我娘给我算过,说我是注定的好命。”
邱老头端茶的手顿了一下,从兜里摸出来一个拇指大的金豆子:“这个还你。”
当年陈东还是个年轻人时候,父母骤然丧命,家业全压在他一个年轻人身上。邱老头上次给陈东做饭还是几十年前,陈东提着个冻蹄髈半夜来敲门,守在灶台边上等了大半夜,最后哭着把蹄髈吃完,后来人就再也没来过。
倒是在日子最不好过的那阵子,邱老头接到他送来的金豆子。
陈东一惊一乍:“您咋还没花呢?这东西现在也不值钱了,以前能换一百个大洋,现在就能换二百来块。您收着吧。”
乱糟糟的时候总是金子更值钱些,近些年太太平平,金子的价值就一般了。
邱老头倔脾气上来,把金豆子扔进他怀里:“谁稀罕你给的这东西,老子不差钱!”
邱老头手艺好,过不下去了就出去卖手艺,攒点了就回家躺。一年干活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就不赖了。
陈东还要说什么,邱老头就让他进去端菜:“我闻着是好了。”
陈东屁颠屁颠进去端菜。
徐霜做了两菜一汤,咖喱是王樱跟徐霜说的,在陈东把咖喱当做礼品拿过来之前,徐霜就按照王樱的意思做过,虽然味道不是很适应,但也说不上难吃,只能说是别具风味。
徐霜做了一份咖喱鸡饭。又用油面筋做了个八宝油面筋。
八宝面筋这道菜讲究的就是个浓墨重彩,干贝、火腿、香菇、海米、冬笋、鸡脯子肉、豆腐干,这几样细细剁碎,调个肉馅,再把油面筋开口,装进八宝肉馅,加一勺鸡汤上锅蒸熟,最后勾个薄芡,加一勺猪油。
油面筋经过蒸制,外皮已经饱含汁水,口感嫩滑,里面的馅料也调的正好,咸鲜适口。咬到八宝内馅,就能尝到弹牙的肉球。
有了这道菜,汤就做的简单了。
徐霜瞧着厨房的火腿品质不错,干脆就做了一个大白菜炖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