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一路风电疾驰,打马不停,一天一换乘,生生赶在了大军前两天到皇城,飞奔回府。
一出卧房,门外庄云早等在了廊下,拽着陆离就往书房去。
关上书房的门,庄云深呼一口气,就开始疯狂输出。
陆离远去北境,庄云一直隐身留守皇城,替他坐镇后方,顾声笙有孕之事也是在三个月胎稳,他思量再三,书信告知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作死,无诏入皇城可是死罪!就单是这一条,外面那些狗恨不得咬死你,你不躲得远远的,竟然还要自己往枪口上撞”。
陆离垂眸看向窗外,并不做声,从旁侧的花盆里捡了一颗石子捏在手心里。
见陆离不应,庄云更气。
“我知你之心,如今你手握二十万兵权,你便想与天斗。
可,十万陆家军留在北境,五万留在了函谷关不得入境,你也只能带回两万,我早就告诉你了,就在皇城周围靖王可是带兵五万守在郐城,便是你用兵如神,五万对两万,即便是你胜了,也是千古骂名,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说话间,宣和敲门。
“爷,宫里有动静了,皇上有意召爷进宫!”
不等陆离开口,庄云激动的猛拍书桌,“我就说吧,晋帝坐不住了吧,你是不知道打你离皇城百里就有探子急行来报,一时,朝中活跃都纷纷上书,可想说得话是得有多年听,自然跑不了给你定罪名。
重点的说你无召回城,居心叵测,心存谋逆,轻点的也要说你枉顾王法,居高自傲,自当严惩!左右都告诉你了王妃安好,吃好,喝好,真的样样都好,便是你有心着急,书信你一封又一封的写便是,这两日还等不及嘛”。
庄云看着陆离岿然不动,恨铁不成钢,要不是打不过,真得上去给他来两脚才解气。
这时,陆离身影一定,手里捏着的石子骤然飞起,重重的击在一旁的竹藤上,掀起不大不小的一波弯折。
“起风了,该进宫走走了!”
说罢,陆离起身。
行至门口却忽然想起什么,忽然开口,“将阿寻被本王打了,断了肋骨,伤了腿,现在一瘸一拐,听说要和南边的蛮族联姻当上门女婿”。
不等庄云开口,陆离扭身就要走。
“陆玄冥,你过分了哈!”
庄云一声咆哮,登时气红了脸。
陆离侧身一记冷目,“你放心,他安好的很,吃好,喝好,真的样样都好!比之王妃哪哪都好,没少几块肉!”
庄云汗颜,这护犊子记仇的小人,半句话都不能差,护媳妇简直护的跟祖宗似的!
等陆离走了,庄云心中辗转,不禁又想起初见阿寻时,他一身红衣,笑的坦荡,这一眼便是误终身!
“三爷,北渊王还活着,您宽心!”
宣和见庄云眼神发涩,知其有心,交待了一声,随身而去。
庄云哭笑不得,这也算是一句宽慰人的话!
再看向窗外时,黯然神伤。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深几许,倒叫人肝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