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慈再用银针在谢定安伤口处扎了几次,见谢定安没了动静,问道:“谢将军,现在可有痛感?”
谢定安摇摇头,手臂上虽然有针扎的知觉,但并没有疼痛感,但这十几年父子之间决裂的痛已经慢慢蔓延心间。
见麻药药劲上来,她着手对谢定安伤口消毒切除腐肉,她可不敢生剜。
动手还是尽量选择伤口小的,避免感染,这个时代可没有抗生素消炎,一切伤口都有发炎感染的风险。
吕婷跟着她行医大半个月,已经见惯了这些场面,在一旁协助宋亦慈,帮忙递刀和线。
上官静初来乍到,平日在内宅,划伤手指都要害怕更何况这,只能怯生生躲在角落。
伤口腐烂狰狞,她仔细剔掉中毒腐肉,小心缝合等到一切做完,头上已经冒着细汗。
创面不算太大,希望不要发烧感染。
谢定安在边关劳心费力,回到谢府也不得安宁,一下子松懈下来,趁着麻药劲一下子陷入沉睡。
她吩咐吕婷和上官静在内间守着谢定安,小心嘱咐:“一旦发热,便唤我进来。”
二人小鸡啄米点头。
宋亦慈在外守着看诊,配祛毒汤药,一个为国为民的将军还会受到身边人的算计,着实可笑。
谢世卿步履匆匆,神色慌乱四处打量:“阿慈,你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
“你说你父亲吧,他在内间。”宋亦慈指了指里面。
谢世卿忙道:“他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惹你不快吧。”
宋亦慈摇摇头:“并未,他来是为了看病。”
“看病?他有什么病?”
谢世卿似乎意识到不对,慌张的走进去,抬眼便看到谢定安没意识的躺在床上,右手还包扎得严严实实,浓浓不安笼罩他心间。
他定定神:“谢将军。”
谢定安麻药劲没过正睡得香甜,自然不可能回应他。
他不由得心慌:“谢定安。”
还是无人应他。
“父亲。”
“爹,醒醒啊。”
谢世卿慌乱的扑倒谢定安的病床前,脸色惨白,宋亦慈想起那日他见到姨娘尸体时呆愣模样。
她母亲的死已经成了他的心结,把他困在八岁动弹不得。
袖子被拉住他扯住,语气颤抖:“阿慈,我爹他怎么了?明明早上他在谢府都还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