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这小兔崽子自己又偷偷跑出去赌坊了!才会被人抓去。”
事到如今,沈耀也想明白了,沈霖珲那日说的话没?有一句属实,保不齐在誉州时也压根没?好好上学,欠下的债,也不止那日上侯府讨要的那些。
他在临安城时就养在侯府里,平日里虽是?好动顽劣了些,但到底有自己亲自看着,学问是?差强人意,但却从未犯下什么大错。
这才去了誉州多?久,没?想到回来时竟染了这些陋习,现下又被打成这幅鬼样子。
沈耀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旁的陈秋蓉哭哭啼啼,“主君,珲儿受了这么重的伤,您可?要为他做主啊!”
“做主?做什么主?”沈耀冷哼一声,“是?要为他到京兆府门前击鼓鸣冤吗?还?是?找个状师写状纸递过去?”
“这”
“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沈耀气得一把推开她。
这事若是?闹到京兆府,那便全临安城的都知?道?承德侯府出了个赌鬼,欠了一身赌债被人废了腿,下半辈子再也站不起来。
此等荒唐之事,他断不可?能?拿到明面?上说。
“可?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珲儿受这样的委屈吗?”陈秋蓉拧着帕子掉眼泪,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心疼得不行。
沈耀默了片刻,道?,“不能?到京兆府报官,那咱们便私下查!”
虽是?需要花些时日,但也好过报官弄得人尽皆知?。
陈秋蓉喉间哽了哽,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只能?转头?朝下人微喝道?,“还?不赶紧去百草堂将蔺大夫请来。”
“是?、是?。”
下人领了命,急急忙忙跑出去。
天?才刚蒙蒙亮,承德侯府已经乱作一团。
而沈攸关紧门窗,拉紧床帐,将自己蒙在床榻锦被之中,心中默数着星星,强迫自己再睡个回笼觉。
快盯出个洞
在侯府因为沈霖珲的伤而鸡飞狗跳时,沈攸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即将开业的如意绣楼。
八月十二,初秋时节,天高气爽。
宜开业。
这?日,如意绣楼早早便开了门,包云秀和所有绣娘都穿上了绣楼里自绣的花样?。
那?针线细密,无论是绣景还是绣物,皆栩栩如生。
沈攸花钱请了个杂耍班子,一时之间,绣楼门前围了许多人。
大?家多愿瞅个热闹,叫好声和鼓掌声不断。
包云秀这?几?日日日躲在屋中练习着今日此等场合该如何说话的技巧,现下终于派上用场。
杂耍过后,一长?串的鞭炮响起,如意绣楼匾额上的红绸被揭下。
包云秀望着眼前这?围了好几?层的人群,心里说不激动和紧张是假的。
可更多的却是欣喜。
欣喜于往后便有不一样?的人生,欣喜于可以?靠一技之长?安身立命,欣喜于这?绣楼里每一个互相帮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