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相看非她自己本意。
无论李育是好是坏,她都没打算与他再有纠葛。
但
这些事也都与褚骁无关。
沈攸抬眸看向他,声音清冷,“我与李二公子如何,不劳镇国公费心。”
既然已经和离,那便不要插手彼此的事。
“沈攸。”
褚骁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双眸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比刚才还要沉。
那只原本随意搭在膝上的大手紧握成拳,像是要以此压住眼底喷薄欲出的情绪。
然而沈攸不等他继续说下去,直接起身,来到他身旁,伸出手。
面无表情道,“烦请镇国公,将我的香囊还给我。”
姑娘的那双手似白玉,似柔荑。
掌心朝上,柔软而又细腻。
褚骁移开视线,喉结滚动,“香囊没带在身边,今日归还不了。”
“你”
沈攸抿紧了唇,压下心口翻涌的情绪。
视线一落,就看到他已经褪下、放在一旁的上衣上边,有一方梨黄色的巾帕。
右下角绣了几朵桂花。
在男人深色的衣袍之上,尤为惹眼。
她眼眸微眯。
这巾帕看起来,着实有些眼熟。
旁边探过去一只长臂,拿着巾帕递到她面前,“当时你落下的。”
“如今,算是物归原主。”
四年前,签下和离书之后,沈攸没有半分犹豫,叫着绿萝和紫藤收拾了东西,马上离开。
许是走得急,落下了一些并不重要的细小物件。
比如她的手帕,她的梳篦,还有她的木簪
这梨黄色的巾帕是沈攸嫁给他时,从承德侯府带过去的,用的是上乘的料子,光滑柔腻。
如今被男人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抓握在掌心里,粗糙与柔滑,对比强烈。
沈攸移开眼,不再看,也没有伸手接。
冷声道,“巾帕我不要了,劳烦镇国公扔了吧。”
在南边的两年,那一方院子之中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她记不清自己带走了多少东西,也记不得落下了多少东西。
今日有巾帕,明日或许就有梳篦,后日就可能还有别的。
她不想同褚骁有过多牵扯。
除了香囊,其他的都不重要。
更何况,四年的时间,巾帕她不知置办了多少条新的。
没必要心心念念他手里的这一条。
两人之间又是难言的沉默,直至有脚步声响起。
是蔺谷从里屋出来,看到沈攸时,眼底有几分诧异。
“沈大姑娘来了?”
随后视线在褚骁和沈攸之间来回,随口问了句,“二位认识?”
沈攸转过身,看向面前蓄着花白胡须、慈眉善目的老人,微微颔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温声道,“打扰蔺大夫了。”
“之前问您开的药,赵嬷嬷已经喝完,不过嬷嬷还未好彻底,想再来问您开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