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沈攸手中的木棍举起又?落下,举起又?落下。
每一下都用足气力。
柴房的门并未关上?,木棍落下的钝响和沈霖珲的闷哼声,守在院子里的牧庚和紫藤绿萝听得?格外清楚。
夏末秋初,空寂的夜晚之中,这声音听着格外解气。
沈霖珲虽然嘴被堵住,但面目狰狞,不难看?出他?一开始是想要破口大骂。
然而随着身?上?的疼痛加剧,他?的呜咽声渐弱,到?最后,隐约能听出是在求饶。
沈攸猛砸了十几下,手上?的力气渐小。
她本就是娇生惯养出来时的侯府嫡长女?,从?小到?大,这双手就没干过什么重活。
就算是嫁给褚骁的那两年,即使褚骁成日里寒着一张脸,看?着与她过分疏离,却?也从?未让她做什么重活累活。
她握着木棍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停了下来。
好累。
原来打人这么累的。
可虽然累,却?格外解气。
积压在她心头将近两日的这口郁气,终是消散了些。
沈攸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沈霖珲。
他?被打得?有些惨,有几下她没控制好方向,直接一棍子敲在他?脸上?,牙齿被打掉一颗,脸上?淤青,口中吐血。
现下躺在地?上?,连咕涌都没了力气,只剩吭哧吭哧地?大喘气。
沈攸解了气,手也很累,正想要丢掉木棍,可还未有动作,身?后突然贴过来一具温热的胸膛。
她猛地?一惊,下意识转身?想要出声,然而唇瓣已经被一只大手捂住。
耳边一热,男人的声音低到?近乎气音,“别出声。”
“下回打人,应该这么打。”
话落,男人大手直接握住她拿着木棍的手。
握紧,举起,砸落。
沈攸甚至听到?木棍划破空气时的声音。
下一瞬,直接猛砸在沈霖珲膝盖腿弯处。
“啪”的一声。
木棍应声断成两截,崩落到?木柴堆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沈霖珲痛苦到?极致的闷哼声。
可也仅仅只有一声,他?便直接痛晕过去。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沈攸手心甚至有些麻,心跳得?飞快,人还是被他?抱在怀中。
单薄脊背全然熨帖着他?坚硬的胸膛,即使隔着衣物,那热烫的温度也依旧格外明显。
“褚骁”
她喃喃出声,“为什么不让我出声?”
许是刚才?打沈霖珲耗费了太多力气,沈攸脑子有些懵,甚至没第一时间挣开他?的怀抱。
褚骁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贪恋着这怀中的香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