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郎中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道:“回闻大人,岑娘子,这是胃受了寒,加上这些日子总是休息不好,故而有了干呕、月事不调的症状,并非孕脉。”
闻澈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随即转头看向方鸣野,发现他也松了一口气,缓缓勾了勾唇角。
岑昭礼不敢正眼直视闻澈,却也不能不表态,挑挑拣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多谢闻太傅挂心小女的身子,不胜受恩感激。”
闻澈就坐在岑令溪身边的太师椅上,伸出手叩了叩扶手,才撂着眼皮子说:“客套的话就不必同我说了,左右,她以后也是我要管的人。”
岑昭礼闻之一震,惊讶完全不输于方鸣野。
反倒是岑令溪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折。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稳定住自己的心神,抬眼和岑昭礼和方鸣野缓声道:“爹爹,阿野,你们先出去吧。”
方鸣野并不愿意,他蹙眉看着岑令溪,“可是阿姐……”
话还没说完,便被闻澈打断了:“可是什么?阿野,你的心思,藏得一点也不深。”
他说着别有用意地扫了一眼岑昭礼,紧接着说:“你看你阿姐的眼神,一点也算不上清白。”
岑昭礼没意想到这一点,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方鸣野。
但又碍于闻澈在面前,不好有大的反应。
这一幕自然被闻澈尽数收于眼底,对他而言,这句话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岑令溪怕闻澈再说出些什么,只好继续和方鸣野道:“阿野,听我的话,先出去,有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说。”
方鸣野犹豫了许久,才点了点头,走的时候,还朝闻澈飞了一记眼刀。
他才不是怕闻澈,他只是不想阿姐为难。
等到两人都走出去,岑令溪才抬眼问闻澈:“大人闹够了没有?”
闻澈失笑:“你觉得,我是在闹?”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闻澈话锋一转,“为什么骗我?”
岑令溪缄口不言。
“说话。”
岑令溪死死抓着木椅的扶手:“妾不想成为大人您的玩物。”
“玩物?”闻澈似乎有些不解侧头看向岑令溪。
“难道不是么?”岑令溪低声弱弱地回了句。
屈辱
闻澈盯着她,眸色深沉,叫人辨不出喜怒。
岑令溪只是轻轻地揪扯着自己的衣袖,一句话也不说,她已经能想象闻澈发怒的景象了。
但闻澈的反应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个样子,反倒笑了声,然后直接拂袖离去。
岑令溪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但更担心是山雨欲来风满楼。